李修的声音闷闷的:“你待我好,我自然欢喜。可旁人对你这般殷勤,图的是什么呢?”
喜宝先是迷茫,尔后眼睛越睁越大,她刚开情窍,只对李修有心思,对于其他的人,喜宝从未往情事方面想过,被李修这样一点,顿时一脸想吐吐不出来的表情。
“他不是有妻室么?郑婉婉都那么大了,小慧儿还说他在外头有儿子......”
怎么会对她有兴趣?况且她现在的身份可是一介男子啊!
上次郑良策差点落马,还是喜宝上前去接的他。
怪不得总是私下里说什么相见恨晚,抵足而眠的话。
想起以往郑良策若有似无的接触,喜宝胃里翻涌起一阵恶心。
喜宝勃然大怒:“他把我当做卖屁股的了!!!??”
李修难得严厉:“不许瞎说你自己!”
怎么会,叫喜宝给他做小倌,他还没有那命。看他那扭扭捏捏的作态,想来是想要给喜宝做像姑。
但这样说出来也十分肮脏,左右都是侮辱人,有什么不一样。
却见她气的眼眶泛红,也知她受辱,李修语气不由放软:你掌着长生轩,家财万贯,库房里随便一匹云锦都抵他一间屋子。他给喜宝顺着毛,更别说你的才学,育幼堂每年救活的性命——
喜宝冷笑:“我自好我的,那是我的,他算什么东西?不仁不义的畜生,那年春姨娘与暖姐若不是找了周主簿的庇护,灾年哪有她们母女的活头?”
“你先莫要生气,”
“我不生气!”
看样子却不像不生气的。
喜宝阴阴的笑了,郑良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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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爱一事真是奇怪,人总是愿意为了情爱去做一些平日里觉得自己疯了的事情。
郑良策也是如此,他从不掩饰对赵公子的心思,甚至巴不得赵公子能发现的再彻底一点。
他实在是喜爱赵公子,第一眼就喜爱,赵公子真是方方面面都对极了他的胃口。
管家还说,赵公子还向他打听自己的喜好。
这叫他无比激动,晚上与小厮们厮混的更加凶猛,第二天下床腿都要打哆嗦,连续几天都是如此,把家里的小厮压榨的苦不堪言。
他晓得这样不好,但是一想到赵公子挺拔的身材,以及单手就能扛几十斤的石锁,他便是忍不住的心驰摇曳。
烛影昏黄,郑良策瘫在酸枝木榻上,腰间一阵阵发酸。
昨夜与小厮们纵情留下的后遗症还未消,此刻想着赵公子练武时绷紧的腰线,竟又有些心痒。
老爷...新来的领荣跪着替他揉腿,郑良策烦躁地挥了挥手,站起来盯着西洋镜中浮肿的脸——厚厚的大胡子,额头眉眼间敷的铅粉已斑驳,这样的自己好像与赵公子怎样都不相配的。
半晌,他下定决心,“去,给我拿刮刀来。”他道。
烛影摇曳,郑良策站着,对着等身的西洋镜缓缓刮去络腮胡,手有些发颤。
刀锋每掠过下颌一次,便似剥去一层保命的铠甲,若是有人发现,那他的性命难保,只能再次奔逃。
他顾不得了,赵公子不喜他的大胡子,说看上去如蓬草。
为引得赵公子多看他几眼,为了与赵公子相配.....郑良策一狠心,把最后一点胡子全部刮了掉。
时隔多年,郑良策的真面容终于又露了出来。
镜中没了胡须遮掩,沟壑纵横的面容无所遁形。
他又对着西洋镜细细敷粉,虽有了岁月痕迹,敷上薄粉后,倒比同龄人瞧着清俊几分。
但再好的粉也遮不住皱纹,终究不是年轻时候的样子,这叫他有些恼怒。
正恼恨间,一只有力的手接了过来。领荣站在他身后,五指插进他散落的发间,迫使他扬起脖颈,抬头看向镜面。
铅粉簌簌落在绯红寝衣上,老爷得仰着些。领荣的声音带着笑,膝盖顶开他双腿。
郑良策扭了扭身子:“快些。”
领荣则是嗤笑一声:“老爷比咱们这些下人还恬不知耻,像小人老家发情的公猪。真是个扫货,院儿里谁不晓得您见了人家赵公子就走不动道啦~”
“大胆。”郑良策依在领荣怀里,没什么威慑的训斥。
“是。”领荣敷衍道,眼中尽是愤恨。
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上了人体腰部两侧与大腿相连的圆润脂肪团部位,领荣冷笑:“今日,小的陪老爷玩点新鲜的。”
....
与郑良策想象的没错,第二日,喜宝果真仔细的看了他很久。
赵公子,李公子早。他拱手时袖口微颤,他...他会说什么?郑良策心中又紧张又期待。
本来他还怕出什么问题,毕竟李修曾经在广安县下属村庄待过,郑良策还担心与李修接触时,会把他给认出来,但赵公子那双俊眼落在他脸上时,所有顾虑都散了。
啊,赵公子对他笑了。
啊,赵公子说他这样精神。
他果然喜欢!
这一句夸赞让他面红耳热,连后续的说话都带着自得。
他自信的想,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好看的,因此勾的好人家的女儿跟他在一起,如今..也算不赖。
美中不足的是,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凸起的肚腩,以往的衣裳都穿不下了,腰身肥胖,不似少年时柔软纤细。
他暗暗决定:这个腰身,应当再减一减了。
而喜宝则是灌了自己三杯凉茶,才硬生生把那股黏黏糊糊的恶心劲儿给压了下去。
她借拭袖掩去抽搐的嘴角,余光瞥见郑良策正偷偷吸腹束腰,绷直的背脊像只开屏的老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