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伸手就想去碰白瑜的头发。
然而白瑜的动作比他快十倍。
在他的手指即将触到发梢的瞬间，她反手扣住他的手腕，顺着他的力道猛地一拧，将他彻底拽得贴在车窗上动弹不得。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壮汉的惨叫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响彻整条马路。
“喝茶？”
白瑜的声音笑盈盈的，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重，“你也配？”
“你、你打人！我要报警！”
白瑜笑眯眯，抬手指了指车上的行车记录仪：“我全程录像了，你先突然急刹车晃我追尾，我说报警你又非要跟我私了，还对我动手动脚，你说，警察来了，信你还是信我？”
壮汉疼得涕泪横流，含糊地骂着脏话，双腿在地上乱蹬，却怎么也挣不开。周围堵车的车主纷纷探头来看，有人拿出手机录像，有人吹着口哨起哄。
白瑜松了手，一把将他推在地上，壮汉摔得结结实实。
“你不是第一次用这招吧？”
白瑜冲他笑得分外灿烂，眼眸里骤然红光一闪，“专挑豪车碰瓷，之前碰过一辆法拉利，应该是昨天傍晚，上周是一辆保时捷，司机是个小姑娘，你讹人两千，还对她动手动脚，我想想，应该是，周三下午的时候吧？”
“妖、妖怪！”
壮汉被吓得掉头就跑，车都不要了。
白瑜坐在车里笑得很大声。
“请问，需要帮忙吗？”
一道清冽的声音混着摩托车的引擎声传来。
白瑜抬头，就见霍云川骑着那辆哑光黑的重型机车，停在车流的缝隙里。他在白色卫衣外面套了件黑色皮夹克，翻出白色帽子来，被风吹得轻晃，他停了车侧头看他，露出的侧脸在冷光里棱角分明。
白瑜开心地冲霍云川抬了抬下巴：“你怎么来了？”
“猜你会堵在路上，你要迟到了。”
霍云川朝她勾勾手，“或许会需要我。”
“不是让你滚了”，白瑜笑着按了双闪下了车，却还是走向了他。
“滚过来找你也是滚”，霍云川笑容平静。
“送我去吧，车让许曼过来开走”，白瑜给许曼发了条微信，然后从容坐在了霍云川的摩托车后座上。
霍云川拧动油门，车身灵活地穿过车流缝隙，很快把几乎堵成死局的车龙远远甩在身后。
风在耳边呼啸，白瑜抱着霍云川的腰，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
皮衣下的肌肉线条紧实，随着车身的颠簸微微起伏。她心里莫名窜起点痒意，忍不住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肩膀：“那个靳法医，对你好像也有点意思啊。”
霍云川的脊背僵了一下，他侧过头，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她是靳明烟的转世。”
白瑜愣了愣。
他们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当年几次救了霍云川，还非要跟他拜把子的药师阁少阁主。
“所以你才对她格外照顾？”
她故意问，手指在他腰侧轻轻掐了一下。
“只是故人之谊”。霍云川的声音沉了沉，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我对她从来都没有……”
“逗你的。”
白瑜突然笑出声，收紧手臂把他抱得更紧，“看你急的，耳朵都红了。”
霍云川的语气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无奈：“白瑜，你又逗我玩。”
“多有趣”，白瑜摸摸他的后颈，指尖跟着划过他的锁骨，那里还留着她昨天咬出的红痕，“生活就要有些乐趣才是。”
霍云川低笑起来，笑声顺着风钻进白瑜的耳朵，像羽毛轻轻搔过。
“去哪儿？”他问。
“咖啡厅，馨园的那家”，白瑜把脸埋在他的后颈，声音闷闷的，“我约了顾砚，那个小说作者。”
“好。”
机车重新汇入车流，这一次，风里带着点甜丝丝的味道。
哎，还是跟霍云川一起去查案比较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