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
那人是南方来的富商,每年都会来这边一趟,现在边关的路越修越远,大大缩短了他们来边关的脚程,让他这几年赚得盆满钵满,但这人是个有野心的,想要更上一层楼,于是就打起了本地官员的主意。
他来之前就打听过,之前留守的林将军不过是临时帮忙,真正有话语权的还得是当朝大司马,而大司马的夫郎又是新晋辅国公,商人坚信枕头风的威力,于是打算从宋春临这边下手。
奈何宋春临似乎也没什么喜欢的,来边关这么久了,从未见过他出席任何宴会,也从不举行宴会,笼络官员下属跟本地富商什么的,每天眼一睁就是去下地,不是在地里,就是在去地里的路上,勤快的仿佛一个种田的老农,即使他给门房递拜帖,对方也从来不收。
这进又进不去,请又请不到的,想拉关系都拉不了。
就在他们急得抓耳挠腮的时候,有人看见了宋春临出现在了集市上,看的还是昆仑奴的售卖场,心思活泛如眼前的商人,就已经火速花了大价钱买下三个品相最好的昆仑奴,打算送给宋春临当做奴仆。
然而眼前的商人却不知道,宋春临虽然不介意家里有下人,却从未主动去买过下人,因为他依然无法接受把人当商品来看,但他一个人力量很微薄,无法扭转所有人的观点,除了自己不涉足这些外,他也管不了其他人。
可现在这个人在说什么?
他在滔滔不绝的介绍起三个黑人男孩的优点,从他们的骨架,牙口,到手脚的长度,似乎那三个男孩不是人,而是任人宰割的牲口,听得宋春临一阵心理不适。
最后他忍无可忍,抬手打断了对方的废话。
“够了。”宋春临斜睨了那人一眼,只一眼,就让对方被其中的冷意吓得腿脚发软,险些跌坐到地方。
那宛如实质的杀意,即使语言不通,三个黑人男孩也感觉到了,三个人瑟瑟发抖。
来之前他们就知晓了自己的命运,也在心里做了不少建设,可是当他们感受到对面这个年轻好看的哥儿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时,几个人不约而同都有种吾命休矣的默契。
宋春临看着那三个黑人男孩,他们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心中终究是于心不忍,在怀里掏了掏,掏了一张银票出来,甩在了那商人的身上。
“拿着,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不把人当人看的,拿着钱,把他们的身契给我,货银两讫,别再让我看见你。”
宋春临冷声呵斥,那商人吓得两股战战,哆嗦着手把三张身契拿出来,本来是不想拿银票的,但在宋春临眼神的压迫下,不得不捡起地上的银票,脚步踉跄地跑了,待他跑回了自己的处所,完全冷静下来以后,才有空拿出那银票细看,发现宋春临还挺大方的,三个昆仑奴他是花了五百两买的,宋春临出手就是一千两,算下来他还赚了,只是想到方才宋春临的冷脸,商人苦笑,看似是赚了,其实他亏大了啊,这么好的一条路子就这么被他亲自给堵上了,其损失哪里是五百两能补偿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