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一声，那笑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任务提前收尾了。刚踏进总部，就听到些风言风语，比战报有趣得多。”
语调慢条斯理，却带着一种不容错辩的探究。
“所以……”凯撒向前迈了一步，军靴叩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回响。
他饶有兴致地追问，视线锁住伽罗，“我就亲自过来看看。能让伽罗都失态的事，究竟有多‘有意思’。”
伽罗对上他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神，无语地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直接送了他一个毫不掩饰的白眼。
“少来这套。”伽罗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没好气，“直说吧，又是谁惹到你了，让你一回来就到处找乐子？”
凯撒被拆穿也不恼，反而低笑一声，仿佛就等着他这句话。
“灰耀星的那个总指挥，”他吐出这个名字时，可眼底瞬间掠过的冷光却厌烦，“克兰。”
“克兰？”伽罗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显然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他又使了什么上不了台面的阴招？”
“老套路，但这次更恶心人。”凯撒的声音里淬着冰，“他们在争议区边缘投放了高浓度精神干扰孢子。不致命，但吸入者会产生严重幻觉，敌我不分，已经让我们三个前沿哨所彻底瘫痪。”
他抬手调出一份加密的全息战报影像，短暂地展示一下混乱的前线画面和诡异紫色雾气。
“他知道正面打不赢，就专搞这种下三滥的消耗战，拖延时间。”
“指挥部什么方案？”伽罗沉声问，暂时将少年的事压在心底，职业本能占据上风。
“常规净化手段效率太低。我回来就是抽调‘风暴’小队，他们装备了最新型的广域中和剂发射器。”
凯撒关闭战报，目光再次回到伽罗脸上，“但那是五分钟前的正事。现在，我对你这边的事更感兴趣。”
“有什么好感兴趣的？”
“东部战区的扫尾比预期艰难三倍。”凯撒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重量，“我们清剿的据点里，发现大量本应绝密的布防调整记录。时间点卡得非常精准，正好在我们换防的薄弱环节。”
他停顿一下，目光扫过伽罗和阿卡斯骤然凝重的表情。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意外，但每一次……”凯撒的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危险的气息，“每一次都能精准地打在我们的七寸上，这就绝不是运气。”
“你怀疑我们内部……”阿卡斯的话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不是怀疑。”凯撒斩钉截铁地打断，“是确信有级别不低的内鬼，而且这个内鬼，很可能和那位喜欢玩阴的克兰，保持着‘密切’联系。”
走廊里空气瞬间凝固。
伽罗的眉头锁得更紧。
一个身份成谜、能凭空消失的少年，一个无孔不入、可能与敌方勾结的内鬼……
这两件看似毫不相干的事，却同时发生，带来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
“所以你不止是为了看热闹。”伽罗沉声道。
“当然。”凯撒坦然承认，“排查内鬼是其一。至于其二……”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伽罗，意有所指。
“那个凭空出现的人，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b7雷区……伽罗，你真的认为那只是巧合吗？”
“或许，他本身就是克兰‘阴招’的一部分。”
“我不这么认为。”伽罗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凯撒眉梢微挑，带着审视的意味。
“是吗？”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阿卡斯摸了摸鼻子，试图打断这无声的对峙。
“呃……说了这么多，我们正打算去食堂。你呢？”
凯撒收回目光。
“正好，我也还没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