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伽罗问。
“结果?”阿卡斯咧了咧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结果就是被骗了无数次,打了几百场莫名其妙的架,差点把命丢在几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有用的屁都没找到一个。”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更深沉的、几乎磨灭希望的疲惫。
“后来……后来听说‘鬣狗’那群杂碎干的破事,我回来过一趟……我……”
拳头无意识地攥紧,指节发白。
他哽住了,后面的话没能说下去。
那段时间的无力与愤怒,显然至今仍灼烧着他。
短暂沉默后,像是想起什么,声音变得更低,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却又清晰地传入伽罗耳中。
“还有……顺便……在各处打听了一下阿索的消息。”
那个名字被说出的瞬间,空气仿佛骤然凝固。
他们都记得阿索。
那个曾经在战火中背弃母星、选择以卧底的身份活下去的人。
他出卖了阿德里。
是罪人。
是他们绝口不提的旧疤。
阿卡斯没有看伽罗,只是盯着自己的鞋尖,“也没什么结果……那家伙,就像蒸发了一样……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他的话音落下,带着一无所获颓然和深深遗憾。
一个半月后。
经过全新的防御部署调整,大部分旧雷区被划入需要紧急清除的范围。
工兵部队日夜不停,穿梭在曾经的危险地带。
两个月后。
清除工作已接近尾声。
曾经的死亡地带,逐渐恢复平静,只留下一些焦黑的土地和浅坑,诉说着过去的痕迹。
这其中,就包括那片……曾经有一个身影突兀出现的雷区。
伽罗出现在那片区域的频率越来越高。
他时常独自一人,站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伫立着。
目光没有焦点地投向远方,或是落在脚下的某一点上,仿佛要透过泥土,看清某些早已不存在的东西。
阿卡斯又一次在伽罗常去的几个地方扑空后,直奔那片完成除雷工作的区域。
果不其然,看到那个熟悉的、孤寂的蓝色背影。
夕阳将伽罗影子拉得很长,融入这片荒芜土地。
阿卡斯放轻脚步走过去,没有立刻惊动他。
看着伽罗的背影,眉头不自觉地拧紧。
这种状态的伽罗,让他感到陌生,更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走上前,直接将那沁着冰凉水珠的罐身,贴在伽罗裸露的颈侧。
突如其来的冰冷刺激让伽罗猛地回神。
他转过头,眼眸里还残留着一丝未来得及完全收敛的、深沉的迷茫与……哀恸?
阿卡斯将饮料塞进他手里,语气带着刻意装出来的不耐烦,试图打破那层令人窒息的隔膜:“喂!蓝毛芋头!你又在这里发什么呆?这破地方除了土坑就是草,有什么好看的?”
伽罗低头看手中饮料罐,冰凉触感从掌心蔓延。
他没有回答阿卡斯问题,只是沉默地拉开拉环,仰头喝了一口。
“部署都检查完了?”他转而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废话。不然哪有空来找你。”阿卡斯抱臂,目光却依旧审视着伽罗,“你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