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阿卡斯他们……怎么样了……”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过去。
此刻的他,就像一只离巢太久、迷失了方向的倦鸟,思乡情绪在寂静的夜里不受控制地达到顶峰,几乎要将他淹没。
“我想回家……”这句压抑在心底最深处的渴望,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带着近乎哽咽的颤抖。
然而,下一秒,巨大的空虚和茫然便如同冰水般浇灭他眼中刚刚燃起的一点微光。
“可……”
可……
可那个记忆中的家,早已在十年前那场毁灭性的爆炸中化为宇宙的尘埃。
即使得以重建,新的阿德里星也不再是原来模样。
街道可以仿造,建筑可以复原,但那些逝去的生命、那份熟悉的氛围、那些承载着无数回忆的角落……永远都回不来了。
战争的创伤如同最深最痛的烙印,刻在每一寸土地和每一个幸存者的灵魂上。
永远无法真正平复。
夜风吹拂着无边草浪,也吹拂着他孤寂身影。
他就这样静静坐着。
直到一阵极其轻微,却与自然风声迥异的窸窣声传入他耳中。
不是风,是脚步踩过草叶的声音。
不止一个。
伽罗猛地抬起头,所有外露的脆弱在瞬间收敛,被战斗本能压入眼底最深处。
他站起身,身体微微压低,目光扫向声音来源处的黑暗。
几个模糊身影在月色下草浪中显现,逐渐清晰。
他们穿着简陋拼凑的皮甲,手中握着锈迹斑斑或能量不稳的武器,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贪婪、警惕和生存艰辛的戾气。
显然,这是一伙在这片区域游荡,以劫掠为生的人。
为首的是个脸上带疤的阿德里人。
至少曾经是。
他面庞刻着伽罗熟悉的轮廓,但眼神却浑浊不堪,只剩下赤裸的掠夺欲。
“嘿,看看我们发现了什么?”刀疤脸咧开嘴,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一个落单的、看起来迷了路的小少爷?这身衣服料子不错嘛。”
他旁边同伙,一个体型壮硕的家伙发出粗嘎的笑声:“这地方可是我们的地盘,想过夜,得留下点东西。”
伽罗沉默地看着他们,心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片冰冷的疲惫和荒谬。
无论是在哪个时空,战争的遗毒总会催生出这样的蛆虫。
他们曾是战士,或是平民,如今却成了故乡残骸上啃噬同类的鬣狗。
“滚开。”伽罗声音低沉,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刀疤脸愣了下,似乎没料到对方如此镇定,随即恼羞成怒:“呵?还挺横!兄弟们,教教他这里的规矩!”
几人叫嚣着围拢上来。
第一个家伙挥舞着能量棍砸来的瞬间,伽罗侧身、擒腕、发力,动作快如鬼魅。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凄厉的惨叫,那家伙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能量棍脱手落下。
第二个从侧面扑来,伽罗看也不看,一记凌厉后踢精准命中其腹部,将其踹得倒飞出去,蜷缩在草地上干呕。
刀疤脸怒吼着冲来,手中破旧能量刃刺向伽罗胸口。
伽罗终于动了真格。
他闪电般探手,不是格挡,而是直接用手掌精准地抓住能量刃侧面!
能量灼烧着他掌心发出细微的嗞响,他却眉头都没皱一下。
猛地一拧!
“砰!”
能量刃不堪巨力,瞬间碎裂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