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这咳嗽老不好……”
一群人七嘴八舌。
陈瑜他们忙得不可开交,不过这正好。人多,才好套话。
“大娘,您这是老寒腿。”陈瑜给一个老太太把完脉,“得注意保暖,别着凉。我给您开副方子,回去熬着喝。”
“多谢大夫,多谢大夫。”老太太千恩万谢。
“对了大娘。”陈瑜装作随口一问,“您家里有人当兵吗?”
“有啊,我儿子在边军呢。”老太太叹了口气,“不过这当兵啊,可不容易。”
“怎么说?”陈瑜继续问。
“哎,别提了。”老太太压低声音。“我儿子说,现在军饷老是发不齐。说是边境紧张,钱都用在军需上了。可我看啊,哪里是军需。都让那些当官的贪了。”
陈瑜听了,心里一动,“大娘,您儿子在哪个营?”
“西营。”老太太道,“跟着马将军。”
“那马将军对手下怎么样?”
老太太摇头,“我儿子说,马将军克扣军饷,还让他们干私活。前段时间,我儿子就被派去搬东西。说是军需,但我儿子说,那根本不是军需。是什么兵器铁器什么的。而且都是偷偷摸摸在夜里搬。”
陈瑜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那您儿子现在还好吗?”
“还好什么啊。”老太太叹气,“前几天搬东西,被砸伤了腿。现在还躺在家里呢。”
“大娘,能让我去看看您儿子吗?”陈瑜赶紧说,“我们是来义诊的,正好可以给他看看伤。”
“真的?”老太太一听,眼睛都亮了,“那太好了!我儿子正愁没钱看病呢。大夫,您跟我来。”
陈瑜跟着老太太,来到了城西的一个小巷子。
这里住的都是穷人,房子破破烂烂的。
老太太带着陈瑜,进了一间屋子。
屋里躺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脸色蜡黄,额头上全是汗。
“儿子,大夫来给你看病了。”老太太叫道。
汉子睁开眼,看到陈瑜,愣了一下,“娘,哪来的大夫?”
“是蓝田书院的大夫,在街上义诊呢。我把他请来了。”
“蓝田书院?”汉子挣扎着要坐起来,“是李郡公的人?”
“对,李郡公派我们来义诊的。”
陈瑜点头,“您别动,我先看看您的伤。”
陈瑜掀开被子,检查汉子的腿。
只见汉子的小腿,青一块紫一块的。
肿得老高。
而且伤口很特殊,不像是摔的,也不像是打的。
倒像是被重物砸的。
“您这伤,是怎么弄的?”陈瑜问道。
汉子犹豫了一下。
看了看老太太,“娘,您先出去吧。”
“哎。”老太太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