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称帝?(1 / 2)

拉合尔之战,苏丹国军队惨败,六万大军崩溃逃散。

而秦军的追杀并未停歇,赤甲骑兵像附骨之疽,追着德里军的溃兵一路南下。

沿途的平原上,德里士兵的尸体层层迭迭,有的被砍断了脑袋,有的被战马踏成肉泥,有的倒在血泊中尚未断气,凄厉的惨叫和微弱的呻吟声在旷野中回荡。

那些此前被秦军劫掠、又因德里军来袭而侥幸重获安宁的城池,此刻正聚集着逃过一劫的百姓。

他们原本以为德里军能赶走北疆蛮子,正举着花环欢呼“苏丹万岁”。

可当德里军战败的消息传来,欢呼声戛然而止,劫后余生的庆幸瞬间被恐惧取代。

“怎么可能?”

“苏丹的六万大军败了?不可能。”

“是真的啊~死了很多人,太惨了。”

“狗屁的苏丹,该死的异教徒,我就知道这些奴隶靠不住。”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

“北疆人要回来了,快跑啊!”

所有人乱作一团,再次收拾家当,拖家带口朝着南方逃难。

可秦军的速度远比他们想象中更快。

赤甲骑兵很快抵达城下,城门刚被贵族私兵关上,就被秦军攻破,紧接着便是新一轮的劫掠与屠杀。

秦军一路向南横推,没过多久便跨过了申河(印度河)。

不到五日的功夫,便攻破了重镇伊斯堡。

城中的贵族宅邸被翻查得底朝天,黄金珠宝被装上车,年轻女子被绳索捆绑着押走,反抗的士兵则倒在弯刀之下。

最终,秦军兵临拉合尔城下,这座苏丹国都城,此刻城门紧闭,守军在城墙上瑟瑟发抖。

“听说了吗?前线六万大军全没了,苏丹大人早就带着家眷跑去德里了。”

一名年轻守军凑到同伴身边,声音发颤:“咱们守在这里,不就是等死吗?”

身旁的老兵叹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能怎么办?北疆人杀人不眨眼,投降了也未必有活路……”

话还没说完,远处忽然传来“轰隆隆”的低沉轰鸣,像闷雷滚过平原,震得城墙都微微发麻。

两人猛地抬头,瞳孔瞬间收缩.

北方的地平线上,密密麻麻的赤色光点正快速逼近,近了才看清,那是成片的赤甲骑兵。

“驾驾驾~”

“吼吼吼吼吼吼~”

马蹄踏碎尘土,扬起漫天灰雾,将赤甲骑兵的身影裹得若隐若现,却更显压迫。

铺天盖地的骑兵奔腾,宛若赤云压天,士兵们长枪斜指天空,腰间挎着弯刀,背上背着长弓,眼神锐利如鹰,发出如野兽般的吼叫声。

整个队伍像一头苏醒的巨兽,朝着拉合尔城缓缓压来

年轻守军吓得腿一软,差点从城墙上摔下去,声音带着哭腔:“这……这么多……咱们根本挡不住啊!”

原本就涣散的军心彻底崩溃,有人开始小声啜泣,有人紧紧攥着兵器却浑身发抖,还有人望着那面日月战旗,眼神里满是绝望。

秦军阵前,二虎勒住马,看着城墙上涣散的守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着身边的千户喊道:“传令,攻城,拿下拉合尔,城里的黄金女人,先冲进去的先挑。”

“遵令。”

千户高声应和,拔出骑兵刀,转头对着士兵们嘶吼:“弟兄们,拿下这座城,荣华富贵等着你们,冲啊!”

随后亲自带人攻城。

守城士兵早已经被吓破了胆,短短半个时辰,秦军步兵便攻破了城墙。

赤甲骑兵紧随其后,如潮水般涌入城中。

“反抗者死。”

一队赤甲骑兵挥舞着染血的弯刀,闯进一家贵族宅邸,对着缩在角落的仆人怒吼。

宅邸主人是苏丹国的贵族,此刻脸色惨白,想要拿出金银求饶,却被骑兵一脚踹倒:“现在才想求饶?晚了。”

赤甲骑兵在街巷中横冲直撞,姿态嚣张又野蛮彪悍。

有的士兵一脚踹开神庙的大门,看着里面的神像,冷笑道:“什么破神,还不是护不住你们这些信徒。”

说着便挥刀砍向神像底座,将神庙中值钱的东西全部抢光之后,便命令古尔仆从军拿着锄头铁锹,在神庙地下疯狂挖掘。

很快,一箱箱黄金被抬了出来,阳光照在黄金上,晃得人睁不开眼。

城中的惨叫声持续了整整三天,女人的哭喊声、男人的惨叫声、孩童的啼哭声交织在一起,却盖不过秦军士兵的狂笑与兵器碰撞的声响。

没来得及逃走的苏丹国官员与贵族,被秦军士兵像拖死狗一样从藏身之处揪出。

财政大臣被士兵揪着头发,额头上满是血污,他颤抖着求饶:“大人饶命,我愿献出所有家产,只求留一条活路。”

“活路?”

士兵嗤笑一声,拿出粗铁链套在他脖子上:“瞧你这体格能抗不少石头,去矿坑里搬石头,没准还有活着出来的一天。”

贵族们被铁链串在一起,像牲口一样被驱赶着搬运战利品,稍有迟缓,便会迎来一顿鞭打,惨叫声此起彼伏。

而此时的库特布丁,早已带着家眷与心腹手下逃到了南方的德里。

他站在德里的城墙上,望着北方,心中满是屈辱与不甘。

拉合尔是他发家的地方,如今却落入北疆人之手。

“那北疆蛮子占了我半数国土,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库特布丁恨恨的怒吼。

可话虽如此,他眼底的恐惧却藏不住,连六万大军都挡不住的秦军,他现在手中的残兵,又能有什么用?

随着拉合尔的沦陷,拉合尔苏丹国的名字不复存在,转而成为了德里苏丹国,昔日的辉煌荡然无存,只剩下苟延残喘的份。

与此同时,躲藏在山中的耶律洪心,通过逃难进山里的百姓得知了这一切,心中满是惊悸。

他望着白沙瓦的方向,暗自感叹:“北疆蛮子还是这么厉害,连苏丹国的六万大军都不是对手……看来我只能继续忍辱负重,等待重建大辽的时机。”

说罢,他带着残兵又往深山深处缩了缩,生怕被秦军发现踪迹。

时间转眼来到第二年春天,拉合尔的天气渐渐变暖,湿热的气息再次笼罩大地。

有些秦军将士们又开始出现不适,非战斗减员越来越多。

二虎看着军医送来的伤亡报告,知道撤军的时候到了。

再待下去,大军恐怕会折损在气候上。

“撤军。”

“回撒马尔罕,与大军主力汇合。”二虎召集各部将领们商议之后,沉声下令道。

“遵命。”各部将领们齐声抚胸喝道。

于是,大军开始收拾战利品,一辆辆马车装满了黄金、宝石、丝绸粮食等等战利品。

还有各种南亚马种、大象等,押着女俘,朝着撒马尔罕的方向撤退。

而拉合尔这座曾经繁华的都城,此刻已成废墟,只有断壁残垣与散落的尸体,诉说着此前的惨烈。

另一边,德里城的库特布丁,这几个月来始终活在惊惶之中。

他每天都站在城墙上眺望北方,生怕北疆人突然南下,攻破德里。

甚至已经开始盘算,若德里失守,就带着残余兵力逃往更南方的城池。

“苏丹,苏丹,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

这一日,一名将军忽然跌跌撞撞地跑来,声音里满是激动:“北疆人……北疆人撤军了,他们带着战利品,回撒马尔罕去了。”

“你说什么?”

库特布丁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他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又追问了一遍:“你再说一遍,北疆人怎么了?”

“撤军了,他们真的撤军了。”

将领凑到他面前,语速飞快:“探马亲眼看到的,北疆人的队伍已经过了申河,朝着北方去了,拉合尔那边已经空无一人,他们根本没有南下的意思。”

库特布丁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胸膛剧烈起伏着,眼中瞬间迸发出狂喜的光芒。

压在心头数月的巨石轰然落地,恐惧与焦虑一扫而空,只剩下难以抑制的激动。

“真主显灵了,是真主您听到了我的祈祷,感谢您的庇佑,让那些野蛮的北疆蛮子滚出了我的国土。”

他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真主啊,您是世间唯一的主宰。”

“您的信徒库特布丁,永远追随您、敬畏您,往后我定要扩建神寺,每日虔诚祈祷,以报答您的庇佑。”

城中的将领与官员们也重重松了一口气,有人甚至当场痛哭流涕,他们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

唯有商羯罗一脸得意,他双手合十,对着百姓们宣讲:“看吧,这就是‘非暴力抵抗’的力量。”

“北疆人杀了那么多苏丹国的子民,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残暴,被湿婆唤醒了良知,心中悔恨,主动撤军。”

“我的理念是正确的,只要我们坚持仁慈与和平,任何敌人都会被感化。”

百姓们大多被他蒙在鼓里,纷纷对着他跪拜,称赞他“得到了湿婆的指引”。

可库特布丁看着商羯罗的模样,只觉得荒谬。

也就是苏丹国的土著们几乎全部信奉婆罗门教,而商羯罗又是一个在天竺有着巨大声望的婆罗门首领。

杀了他会引起土著们的反抗,不利于苏丹国的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