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说…尚志这地方,对焦元南来说那是太熟悉啦!。
咱先交代一下,尚志的社会格局,挺有意思。
在尚志黑道,头一号得提刘铁军,还有他手下的大雷——也就是李春雷,这俩人在尚志那是真牛逼,说一不二,没人敢不给面子。再往下数,就得说陈慧了,这小子跟焦元南那是老熟人,之前让焦元南实打实揍过两回,每回都给打得服服帖帖,屁都不敢有,现在见着焦元南,腿肚子都得打哆嗦,那是打心眼儿里怵他。
除了这伙人,尚志还有几股势力,徐威算一个,杨大伟和曲壮也都是大哥级别的,刚才提到的大雷李春雷就更不用说了。
最后得提一嘴李岩,外号大脑袋!这几位就是尚志能上得上台面的人物,至于那些小流氓小混混,不值当提,翻不起啥大浪。
这时候焦元南带着车队,呜嗷的就往尚志赶,到地方之后,当天就见着人了。
瞅着苏晴那姑娘,哭得楚楚可怜的,身边站着的正是李春雷。
李春雷还是老样子,见着焦元南就说:“元南兄弟…!
他也不叫南哥了。
焦元南也不在乎,灵堂搁哪儿呢?俺们这就上香,给军哥磕个头!”
焦元南没多说啥,跟着就去了灵堂,对着遗像恭恭敬敬地三鞠躬,每一个鞠躬都弯到九十度,那是实打实的尊敬。
完事之后,焦元南把该交代的话都跟苏晴、李春雷,还有军哥亲弟弟刘铁东说了个明白,最后拍着胸脯保证:“往后你们这边有啥事儿,尽管跟我说,但凡用得着我焦元南的,我指定不含糊!我跟军哥那是一辈子的好兄弟,人走茶不能凉,这份情我得接着!”
说着,焦元南就从包里掏出礼金,啪的一下放在桌上,数额不少,具体多少咱在这儿就不细唠了。
当天出殡的时候,尚志当地的社会人基本都到齐了,陈慧、徐威、杨大伟、曲壮、大脑袋李岩,一个个都来了,算是给足了面子。
陈慧见着焦元南,赶紧凑上来递烟,满脸堆笑地说:“南哥,你看你大老远的还特意跑一趟,太够意思了!”
焦元南伸手跟他握了握,语气挺沉:“军哥走了,我必须来送一程呢?这是该做的。”
事儿办完之后,大伙儿凑在一起简单吃了口饭。
焦元南跟这些人也没太多交集,饭桌上没多唠啥,就是又跟苏晴嘱咐了一遍:“嫂子,往后有啥难处,别憋着,随时给我打电话,有事我指定帮你。”
毕竟沾着他大哥的关系,这点情分不能断。
嘱咐完这些,焦元南就起身说道:“那啥,俺们就先回去了,这边有啥情况随时联系。”说完,就带着手下的人,坐着车往回赶了。
咱得说焦元南来尚志这趟,那车挑得是真讲究!办葬礼这事儿,就得有牌面,焦元南带的人不算多,但车足足来了九台。
可能有老哥要问了,咋不来十台呢?
我跟你说,这办白事跟办喜事不一样,结婚讲究双数图吉利,办丧事儿必须得是单数,这是规矩,不能乱了章程。
而且焦元南带来的这些车,那车号都非常牛逼!全是豹子号,四个七、四个八、四个九,还有四个三、四个四,就算不是纯豹子号,也都是几A5开头的,瞅着就嘎嘎有排面。
这九台车从一到九排得整整齐齐,清一色的黑色,不是奔驰就是宝马,没一台杂牌子,你就说这车队牛不牛逼?绝对够用了!
尚志这帮道上的人瞅着这阵仗,全给看懵逼了,扎堆儿在那儿嘀咕:“这他妈都是哪儿来的车啊?
听说是冰城来的!”
“谁这么有实力啊?”
“你连这都不知道?这是冰城的焦元南!”
“我操,怪不得呢,你瞅这车号,全是豹子号,太他妈硬了!”
礼金随完了,丧事儿也办完了,再咋内疚,日子也得接着过,活人还得活着,谁走了地球不照样转?于是焦元南领着这帮兄弟,就开车回冰城了。
他这儿刚一走,尚志那头,大雷就他妈把自个儿家里的老弟们,还有苏晴,以及军哥的亲弟弟刘铁东,都给叫到一块儿了,撂下话:“下午咱回场子开个会,有事儿商量。”
这时候的李春雷,那可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刘铁军一走,他就是这伙人的头把交椅,谁敢不听他的?
本来李春雷在团队里就是最狠的,没人敢跟他叫板。
到了开会的时候,大伙儿都陆续进屋了,能来这儿的都是核心的兄弟,那些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小老弟,压根没资格进这个屋。
苏晴胳膊上戴着小白花,刘铁东则穿着重孝,一脸哀伤地站在那儿。
李春雷瞅了瞅屋里的人,把胳膊上的黑纱一摘,“啪”地扔在桌上:“行了,都别抽抽脸的了!人活着的时候对他好点比啥都强,人死了再哭哭啼啼的,有鸡毛用?”
他话锋一转,眼睛瞪着刘铁东:“还有你!我他妈再跟你说一遍,要不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我早他妈整死你了!你哥咋没的?你心里没数吗?他出门的时候,我就瞅你开车栽栽愣愣的,回来我就想问你,你他妈是不是傻?那天是下雨了,可前车人家咋没出事?我他妈瞅你就是故意的!”
刘铁东急了,赶紧辩解:“不是啊雷哥,那是我亲哥,我咋能故意呢?”
“亲哥咋了?”
李春雷一拍桌子,“我还那句话,你别让我查出啥猫腻来,要是让我查出来你搞鬼,我他妈指定整死你,没二话!”
刘铁东让他这么一骂,吓得不敢再吱声,低着头站在那儿,浑身发僵。
李春雷往沙发上一靠,二郎腿一翘,眯着眼扫了一圈屋里的人,开口就来:“今天搁这儿的,都是咱自己家兄弟,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有啥说啥,没必要兜圈子。”
他顿了顿,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语气沉了下来:“咱道上有句话,车无头不行,人无主不立。老大是走了,但咱这帮人还得活着,社会这条道还得接着走。所以说,我也不跟你们磨叽,这老大的位置,我李春雷就接了!”
“刘铁东那废物,咱100%指不上。要是老大有个儿子,我李春雷摸着良心说,就算他才一岁,我也得一手把他扶起来当龙头。可老大没啥正经亲人,刘铁东那玩意儿,根本不算数!”
他说着,眼神狠了几分,“老大活着的时候,咱看在老大的面子上,给他三分薄面;现在老大没了,他就是个没人管的野种,这话你们都记好了!”
说完,他瞥了一眼旁边抽抽搭搭的苏晴,语气缓和了点儿:“行了嫂子,别老哭哭啼啼的,放心。你跟老大虽说没过几年,但我毕竟叫过你一声嫂子,别的我不敢保证,让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那指定没啥问题——前提是你得会做人、会做事儿,别给我整那些没用的。”
苏晴抬眼瞅了他一下,没敢多说啥,就默默点了点头,接着用手帕擦眼泪。
李春雷收回目光,又变得一脸横肉:“我也不想说别的,老大不在了,之前大哥岁数也大了,跟年轻的时候比,那是完全不一样了。我不撒谎,当年我跟大哥在尚志,那是两把菜刀闯天下,谁他妈不服就干谁,多横!”
“可这几年,大哥越来越佛系了,那是江湖越老胆儿越小,干啥都瞻前顾后,横扒拉竖挡着,耽误了咱整个团队的发展!”
他一拍桌子,声音陡然拔高,“从今天开始,咱这团队我说了算!你们以后都得听我的,尚志这地面,就得我李春雷说了算!”
“往后谁他妈敢跟咱装逼,敢跟咱呲牙,咱就直接磕他、干他!我倒要问问,尚志这地界,谁有那能耐跟咱掰手腕子?”
李春雷越说越激动,“今天咱就给这帮不长眼的点下马威,让他们都他妈醒醒神,知道现在尚志谁说了算!”
他扭头冲旁边的小弟喊:“前段时间是不是有人把东辉给砍了?没错,就那事儿!先去把他赚钱的场子给我端了,给我嫂子出口气!来,把兄弟们都集合起来,下午咱就动手!”
李春雷这货,绝对是狠,做事雷厉风行,说咋干就咋干。
这些年在刘铁军手底下,他早就觉得憋屈了,按他的性子,早他妈想一统尚志了,就是刘铁军老拦着——刘铁军是老派的古典流氓,办啥事都讲规矩、有分寸、守底线,可李春雷可没这些讲究,只要能达到目的,啥招儿都敢使。
这话一落,屋里的小弟们立马嗷嗷叫唤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
没多大一会儿,人就集合齐了,足足五六十号人,手里的家伙事儿也都备齐了:五连子、双管猎,火器就有十来把,还有砍刀片柳子、大镐把子、防火班斧,一人手里攥着一个,看着就他妈吓人。
车队也齐了,面包子、捷达、桑塔纳、夏利,歪歪扭扭排了一长溜,跟一条长虫似的,呼呼啦啦就往歌舞餐厅开去。
这歌舞餐厅,是大脑袋李岩的场子,他手里就俩赚钱的场子,一个是这儿,另一个是站前。
车队“嘎”的一声,齐刷刷停在新潮派歌舞餐厅门口,五六十号人拎着家伙事儿,从车上涌下来,瞬间就把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李春雷绝对狂,下车二话不说,直接就开干!
李岩手下的小弟刚反应过来,还一脸懵逼地互相打听:“哎,这他妈咋回事啊?谁啊这是,敢来砸岩哥的场子?”
“操你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