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短信，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边框。
“我跟你一起去。”李梓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里攥着一件防刺背心，语气不容置喙，“城西废弃工厂三年前发生过命案，现在是有名的藏污地，你一个人太危险。”
沈星辰回头，看见她眼底的红血丝——为了查张涛的线索，她已经连熬了两个通宵。他接过防刺背心，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
“不行。”他把背心塞进包里，“对方要‘只能一个人’，我带你来，我爸妈的车祸线索就没了。”
“我早有准备。”李梓熙拿出一个微型追踪器，贴在他的袖口内侧，“这是军用级别的，信号屏蔽都没用。我带一队便衣在工厂外围，只要你按三次口袋里的报警器，我们三分钟内冲进去。”
沈星辰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忽然笑了。五年并肩，她永远比他想的更周全。他伸手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刘海：“等我回来，给你放一周假，好好休息。”
李梓熙的脸颊微微发烫，别开脸推了他一把：“快去，黄子琪那边查到，发信人可能和林浩有关。”
车子驶离研发中心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黄子琪发来的消息，附带着一张女孩的照片。
“这是林浩的妹妹林玥，半年前被张涛以‘林浩挪用公款’为由要挟，一直在帮张涛传递消息。发信人应该是她，她昨天联系过我，想求和解。”
沈星辰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回复了两个字：“小心。”
城西废弃工厂笼罩在晨雾里，锈迹斑斑的铁门虚掩着，风刮过破损的窗户，发出“呜呜”的哭声。沈星辰推开门，脚下的碎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沈总果然守信用。”二楼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林玥站在铁架楼梯顶端，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运动服，手里紧紧攥着一个U盘，“我要先确认，你没带其他人。”
沈星辰摊开双手，转了个圈：“你看，就我一个人。现在可以把密钥给我了吗？”
林玥咬着唇，一步步走下来。她走到离沈星辰三米远的地方停下，突然哭了：“我哥是被张涛逼的！张涛拿我妈的癌症病历威胁他，说不偷星辰科技的代码，就停掉我妈的化疗药！”
沈星辰没说话，他知道林浩的母亲患癌——黄子琪查线索时，特意提过这件事。
“这个U盘里是马克服务器的超级密钥。”林玥把U盘递过来，“但我有个条件，能不能放过我哥？他只是个程序员，从来没想过害任何人。”
沈星辰接过U盘，指尖还没碰到，就听见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三个穿着黑色卫衣的男人堵住了门口，为首的人手里拿着一根钢管，脸上带着刀疤。
“林玥，你敢背叛涛哥！”刀疤脸一脚踹在铁门上，“涛哥说了，拿到U盘就杀了他们两个，永绝后患！”
林玥吓得脸色惨白，躲到沈星辰身后。沈星辰把她往旁边一推，眼神冷了下来：“张涛就这点能耐？派三个小混混来送死？”
“死到临头还嘴硬！”刀疤脸挥了挥钢管，“兄弟们，废了他！”
三个男人一起冲上来，沈星辰侧身躲开第一个人的拳头，顺势抓住他的胳膊，往后一拧。“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男人的惨叫，钢管掉在了地上。
剩下两个人愣了一下，沈星辰已经欺身而上。他前世被张涛暗算后，特意学过格斗术，对付这种街头混混绰绰有余。不过三招，两个男人就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疼得直打滚。
刀疤脸吓得腿都软了，转身想跑。沈星辰捡起地上的钢管，扔在他脚边，发出“哐当”一声响。
“回去告诉张涛。”沈星辰的声音像冰一样冷，“他欠我的，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包括我父母的车祸。”
刀疤脸连滚带爬地跑了。林玥看着沈星辰的背影，眼里满是崇拜：“沈总，你太厉害了！”
沈星辰拿出手机，给李梓熙发了条“安全”的消息，然后看向林玥：“张涛还跟你说过什么？”
“马克的发布会是个陷阱！”林玥急忙说，“他们准备了假的‘重生视频’，其实是用AI合成的，还找了演员假扮你前世的医生，要在发布会上污蔑你‘精神失常’！”
沈星辰瞳孔一缩。他最怕的不是视频本身，而是“精神失常”的污蔑——一旦坐实，星辰科技的股价会暴跌，合作方也会纷纷解约。
“我们现在去发布会现场。”沈星辰拉着林玥往门外走，“你敢不敢跟我去作证？”
林玥用力点头：“我敢！我要揭穿张涛的真面目，还我哥清白！”
雷霆游戏的发布会现场座无虚席，马克站在台上，意气风发地展示着“证据”。大屏幕上播放着所谓的“重生视频”，画面里的“沈星辰”躺在病床上，含糊地说着“我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