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将霍格沃茨的塔楼浸染成浓重的剪影。
当我们穿戴整齐后,我还坐在沙发上,望着打开房门渐行渐远的西奥多背影,心中翻涌着无尽的担忧与不安。
晚风裹挟着潮湿的水汽拂过脸颊,我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把手,冰凉的触感让我愈发清醒地意识到眼前的困境。
占卜预言我是不怕,可里德尔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在心底无数次质问。
拿出刚刚偷偷在西奥多魔法袍内找到的一个信封,很确定这是里德尔的字迹,打开阅读着里面的内容。
让西奥多去执行杀死邓布利多这样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简直是将他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且不说邓布利多那高深莫测的实力,单是这个任务本身就充满了未知与危险。
更让我忧心的是,如果这件事被自家老哥盖勒特·格林德沃知晓,以他对我的在意和对邓布利多复杂的情感,恐怕西奥多免不了一顿教训。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还在霍格沃兹读书的时候,我、德拉科和西奥多三人在那棵古老的大榕树下的时光。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只属于我们的时间。
德拉科慵懒地倚在树干上,啃着手上的青苹果,我与西奥多安静地坐在一旁看书,西奥多眼神看向我的时候,满是温柔与宠溺。
然而,命运的齿轮却悄然偏移了原本的轨迹。
原本该由德拉科承担的刺杀任务,不知为何落在了西奥多的肩头。
我清楚地知道,无论是德拉科还是西奥多,我都不愿他们涉险。
他们两个都是我的爱人,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
夜色渐深,我转身离开椅子,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试图找到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可每一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随之而来的重重困难所击碎。
我深知里德尔的手段,想要从他手中改变任务的安排,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我陷入绝望之际,房门突然被轻轻推开。
这间房我有默许德拉科可以进来的,没想到他这个时候找自己。
德拉科走了进来,他的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担忧。
“我知道了西奥多的事。”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走到他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试图给予他一些安慰。
“德拉科,还有我。”我坚定地说道,“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会阻止这一切的。”
德拉科喉结滚动,直接窝进我的怀中,带着青苹果香的呼吸急促地扫过我耳畔:“他早有防备,他在西奥多身上设了缚魂咒,一旦任务终止就会触发……”他攥着我后背的手指微微颤抖,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向来傲慢的马尔福露出如此脆弱的模样。
我胸口猛地一痛,斯莱特林的纯血家族向来是里德尔手中的棋子,马尔福家族的族谱上至今还留着被篡改的黑魔法烙印。
指尖抚过他腕间若隐若现的黑魔标记。
“我需要将某人叫到这里来了,亦或者我自己去找他。”我突然开口,攥住他冰凉的手按在胸口。
我掌心贴着他跳动的心脏,将魔杖尖端抵在德拉科后颈:“幻影移形。”
那个房间已经被我布置了可以幻影移形的阵法,可能也是除了邓布利多,唯一一个能给我幻影移形出去的地方。
没想到我们幻影移形的地方竟然是我那个小别墅家中。
我与德拉科出现在一楼,德拉科缓过劲后才看向四周,直接被家里的所有物件闪瞎眼,一片片的金黄色。
德拉科扶着鎏金雕花的立柱稳住身形,琥珀色的眼眸被满屋的金箔晃得眯起,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墙上镶嵌的孔雀石纹路:“这是哪儿?”他扫过穹顶垂落的水晶吊灯,尾音染上困惑,“奢华得瘆人。”
我解开浸透冷汗的衬衫领口,魔杖轻点,壁炉瞬间腾起温暖的火焰:“我的家之一。”
弯腰从嵌着金色蛇形的酒柜里取出一些喝的,液体在水晶杯中晃出涟漪,
“这是我的小别墅……”话音戛然而止,杯子内的冰块撞在杯壁的脆响填补了沉默。
德拉科突然凑近,青苹果气息裹着残留的魔药味扑面而来。
他指尖划过鎏金烛台上的格林德沃家族纹章,喉结滚动着吐出疑问:“这里有黑巫师的结界波动。”苍白的手指顿在墙上交错的蛇与獾图案,“这是……”
“以前跟汤姆和老哥都住过这里。”我仰头饮尽杯中液体,凉快感顺着喉咙蔓延。
“怎么?有事找我?”就在我们聊天的时候,二楼走下来一个人。
盖勒特倚着雕花的旋转楼梯扶手,银蓝色的眼眸在德拉科身上逡巡,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慢悠悠转着手中的老魔杖,杖尖划过空气,在身后拉出一串幽蓝的火星:“我亲爱的弟弟,这次的品味倒是愈发有趣了——马尔福家的,真是有意思。”
德拉科猛地站直身子,手按上腰间的魔杖。
可还未等他有所动作,盖勒特只是轻轻挑眉,一道无形的力量便将他的魔杖夺到了手中。
老巫师把玩着那根魔杖,金色的蛇形花纹在他指尖流转:“别紧张,小家伙。这里是艾尔斯的地方,我还不至于对你动手。”
盖勒特可记得以前住这里破坏过房间,自己的弟弟可是胖揍了自己一顿。
我皱着眉挡在德拉科身前:“怎么?我的地方你想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