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维康先是一噎,理了一下思绪后,平静地解释道:“侯爷所言之事,卑职并非没有想过,做生意,低买高卖,固然是赚钱最快的方式,但而今与佛郎机人和书未下,还处于交战状态,据我所知,我们在攻克吕宋时,并未能全歼佛郎机舰队。”
“他们当时未在吕宋附近停泊的舰船,多数趁机逃逸,据我推测暂时没见踪迹,应该是逃入了天竺海域,在那里他们还有据点。”
“我等目前还是交战状态,按照西夷人惯例,其还有私掠船制度,他们的私掠船通常会伪装为商船,真假难辨,并且他们逃入天竺的舰队,随时都有可能在我们商船的贸易线路上伏击我们。”
“而我们所有资金最多只能购买两艘商船,两艘商船组成的商船舰队,连佛郎机人的私掠船都对付不了,遑论对付佛郎机人的水师舰队了。”
李俊业笑道:“一群残兵而已,不必多虑,他们残兵败将的舰队逃往了天竺,但不在南洋停驻,终究是鞭长莫及,就算他们有心伏击偷袭,大海茫茫,两艘商船在茫茫大海之中,犹如寸针落入银河,光靠那几艘破船想找到我们的概率微乎其微!”
见丁维康依旧一副忧心忡忡地样子,李俊业用手指着杨大,对他说道:“你知道杨将军和水师二营的兄弟们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丁维康惶惶不安地看了杨大一眼,发现杨大不羞反喜,正在咧着大嘴笑。
杨大对于自己和水师二营海贼的历史,从来不忌讳,反而一直当做一种资质与自傲。
但丁维康也是和他们刚刚打交道,并不知道他从不忌讳,抬头看了李俊业一眼,小心翼翼地道:“卑职曾经有过耳闻!”
李俊业笑道:“西夷人所谓的私掠船,实则就是官方许可的一种海盗,若论做海盗没人比水师二营的兄弟还专业,其中骨干还有很多人,基本生下来就海盗。”
“他能抢我们,为什么我们不能抢他们?”
“啊……”丁维康被李俊业这种颠覆性的思维,惊得瞠目结舌,久久合不拢嘴巴!
李俊业继续说道:“种地赚钱多慢啊!与抢劫比起来,做生意赚钱也慢啊!你为何不曾想到,他们能抢我们,我们为何不能抢他们呢?我们又不是绵羊!”
“你记住本侯今天说的这句话,如果你把自己看成是狮子,那么你的敌人就是绵羊,如果你先把自己当做绵羊,那么你的敌人会比狮子还凶残。”
“卑职铭记了!丁维康微微睁了眼睛,拱手大声应道。
“本侯给你出个主意吧!你先去买两艘船,至于船员水手嘛!我们就先从水师二营借,包括火炮武器一并原封不动的装在船上,平日隐藏武器,专注于商船贸易,如果遇到了佛郎机商船,管他是私掠船,还是真的商船,一律直接攻击。”
“借调水师的军饷,暂时由你们支付,抢到的所有战利品,由你们二者平分。”
“我就不信,一群披着官方羊皮的汪洋海盗,还能抢的过我的正规军不成!”
“侯爷的办法,卑职佩服的五体投地!”抢真的能激发任何人的野性激情,文弱的丁维康整个人眼睛都在放光,双眼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