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连忙凑过来,借着手电筒的光打量了几眼,摆着手反驳道∶
“这怎么可能?这么瘆人的地方,又是放棺材的丘房,谁敢钻进去?除非脑子有毛病!再说了,你看这踩踏的痕迹,乱七八糟的,也不像是人踩的,倒像是狗獾子夜里出来找东西弄成的,你们看,这里还有狗獾子的爪印呢!”他一边说,一边指着地上几个浅浅的小坑。
又一个村民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敬畏与固执∶
“就是啊警察同志,如果不能100%确定,那个坏人就藏在这里,可不能随便打开这个丘房。
这丘房里躺着的可是方大爷,随便打开那是对他的大不敬,要是被他的几个儿子知道了!肯定会拿着刀跟我们拼命的!”
“可万一杜欣华真藏在里面怎么办?”刚才那名警察还想争辩,却被刘队抬手制止了。
刘队皱着眉思索了几秒,沉声道∶
“老乡说得有道理,不能轻易动死者的地方。这样,两个人在这附近守着,其他人继续往前面搜!”
听到外面的谈话声,丘房,内的杜欣华,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连呼吸都觉得费劲。
他紧紧贴着棺材板,生怕自己的呼吸声被外面的人听到,只能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却不敢有丝毫动弹。
又过了好一会儿,搜索的警察又返回到了丘房这里。
虽然月色朦胧,但树林的光线却很暗,可见度很低,林间的风卷过树梢,发出沙沙声响,偶尔还能听见远处虫豸的低鸣,更显周遭的寂静。
刘队眉头拧成一团,抬手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目光扫过身边一个个满脸疲惫却依旧紧绷着神经的队员,沉声道∶
“鉴于天黑视线有限,再搜下去不仅效率低,还容易出危险。
所有人撤出树林,在外围把守,务必看好各个出口,不能让杜欣华有任何可乘之机!”
他顿了顿,继续补充:
“明天一早市局那边会调一只警犬过来,那可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搜捕能手’,协助我们对树林进行地毯式搜寻。不管杜欣华藏在这个树林中的任何地方,哪怕是钻到地缝里,都难逃警犬的鼻子!”
“好的刘队!”所有警察齐声应道,声音在夜里格外响亮,随即纷纷打着手电筒,有序地退出树林,脚步踩在落叶上发出轻微的“咔嚓”声,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躲在丘房里的杜欣华,支楞着耳朵听着,直到外面的脚步声、说话声彻底消失,他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才重重放了下来,胸口剧烈起伏着,大口喘着粗气。
此时他全身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冰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尤其是刚才听到那个警察队长说“明天一早调警犬”时,他的身子瞬间僵住,后背唰地又冒起一层冷汗,吓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胳膊上因紧张而起的鸡皮疙瘩,心里直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