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慧堂的女孩被父亲的举动吓傻了,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浑身僵硬,脸色苍白得像张刚裁好的宣纸,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她望着父亲手里那沓皱巴巴的钱,绝望地朝着父亲哭喊∶
“爸!你这是要干什么?你难道不想让我上学了吗?那可是我盼了十几年、熬了无数个夜晚才考上的大学啊!”
红脸汉子一声怒喝,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有些嘶哑,像被砂纸磨过似的∶
“住口!我就是为了让你能安安心心地上学,不用在学校里看人脸色,才要拼死一搏!这把要是赢了,你的学费、生活费就全有了,以后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
女孩止不住的泪流满面,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模糊了视线,连父亲的脸都看得有些恍惚,话语中裹着浓浓的哭腔和绝望∶
“那要是输了呢?爸,你想过没有?输了我就真的没法上学了呀!我们家再也拿不出第二笔学费了!”
然而,她的话刚落音,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在嘈杂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刺耳。
红脸汉子一巴掌狠狠抽在女儿的脸上。
女孩被打得猛地偏过头去,白皙的脸颊上瞬间浮现出五道清晰的指印,像朵丑陋的花。她捂着脸,眼睛瞪得圆圆的,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眼泪流得更凶了,顺着指缝往外涌。
红脸汉子胸口剧烈起伏着,像个风箱似的喘着粗气,额头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闭嘴!你这张乌鸦嘴,就不能说句吉利的话?非要咒我输是不是!存心不想让我赢钱是不是!”
长脸男坐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藏不住的得意笑容,眼神里满是算计的光,他冲着红脸汉子扬了扬下巴,语气带着几分催促∶
“咱们事先说好的,愿赌服输,可不能反悔啊。我可开了哈!”
红脸汉子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甚至有些发抖,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像刚洗过脸似的顺着脸颊往下淌,滴落在衣襟上。
他声音都带着明显的颤抖,看得出来是真的非常紧张∶
“愿……愿赌服输!开……开吧!”
然而,当长脸男慢悠悠地、故意吊足了胃口似的将布条一点点拉开时,那布条的中心位置却牢牢地套在蓝色铅笔上面,与红脸汉子押的红笔截然相反,像个冰冷的嘲讽。
红脸汉子瞬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身子晃了晃,他拼命地揉了揉眼睛,连眼角都揉出了血丝,突然像疯了一样猛地站起来,对着长脸男咆哮道∶
“你使诈!这里面肯定有问题!铅笔和布条一定被动了手脚!你明明套在红笔上的,怎么会突然变成蓝笔?”
胎记男立马从座位上站起来,往前凑了两步,冲着红脸汉子厉声说道∶
“我说这位兄弟!你要是玩不起就别玩!咱们早就说好了愿赌服输,我们刚才也跟你一样输钱了呀!你看我们急眼了吗?不能一输钱就怪这怪那的!换作是你赢了,保准一声都不吭,早就乐开花了!”
其他几名跟着起哄的男子也纷纷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