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府官网的公告栏，红色标题像团火焰蹿入视野。
《嘉和市应届毕业生人才新政（试行）》的PDF文件刚上线，服务器后台的访问量就开始疯狂跳动，每分钟刷新次数突破三千。
办公室的老式CRT显示器前，周明盯着后台数据，指尖无意识摩挲鼠标。政策文本里，120平无偿住房、20万安家费、配偶事业编安置的条款，像重锤敲在每个浏览者心上。上午十点发布，十一点刚过，省内高校论坛就炸了锅。
江宁工业大学的BBS上，置顶帖标题刺眼：“嘉和疯了？博士直接送房！”楼下跟帖刷得飞快，满屏感叹号堆叠。
“刚打电话问了嘉和人社局，确认是真的！120平三居室，房产证直接办个人名下！”
“本科35平公寓前三年免租，还有8000安家费，比我老家的政策好十倍！”
“重点是创业补贴，博士50万+500万贴息贷款，这是让年轻人当老板啊！”
计算机系的大四学生李伟，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屏幕左侧是新政文件，右侧是嘉和地图，他正对着人才公寓规划图放大缩小。同宿舍的三个男生围在身后，眼睛瞪得发亮。
“我查了，嘉和新区的人才公寓就在产学研基地旁边，步行十分钟到实验室。”李伟指着屏幕：“而且生活补贴按月发，硕士每月2500，发六年，相当于额外多了十八万收入。”
上铺的张磊突然蹦下来，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声响：“我投了嘉和的盛达科技，昨天还在犹豫，现在直接签！他们招电子信息专业，硕士属于紧缺人才，产业补贴再加800，每月到手3300，比一线城市offer还香。”
宿舍门被推开，辅导员拿着一叠宣传单走进来，脸上带着笑意：“学校和嘉和对接了专场招聘会，下周三在体育馆，想去的现在报名。刚才教务处统计，已经有两百多人登记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飞出校园，掠过省界。
魔都某高校的就业指导中心，主任盯着电脑屏幕，眉头拧成疙瘩。面前的统计表上，原本意向签约魔都企业的毕业生，有近三成改填了“嘉和”。他拿起电话拨通教育局：“嘉和的人才政策太狠了，我们的本地企业留不住人了。”
帝都某研究所的会议室，几位导师围着电脑争论。屏幕上是嘉和新政的截图，50万科研启动金、三年免租实验室的条款被红笔圈出。
“我带的博士生，本来定了留所，现在都在问嘉和的情况。”一位老教授推了推眼镜：“他们给的科研条件，比我们这儿还好。”
“不止科研，子女入学能选全市最好的学校，配偶直接安排事业单位，这配套太全了。”另一位导师补充：“嘉和这是下血本抢人啊。”
嘉和本地的菜市场，早市的喧闹里，新政成了最热门的话题。
王大妈提着菜篮子，跟摊主唠嗑：“听说了吗？市政府给大学生送房子，博士直接给120平，比我家还大。”
摊主挥着刀斩排骨，铁砧发出咚咚响：“不光送房，还给钱花。我侄子大专毕业，去新区工厂上班，前两年房租全免，每月还发500补贴，比他爸妈挣得都多。”
旁边买菜的大爷凑过来：“这是张书记搞的吧？年纪轻轻有魄力！咱们嘉和以前留不住年轻人，现在好了，全国各地的大学生都要来，以后发展肯定差不了。”
议论声里，有羡慕，有赞叹，更多的是对城市未来的期许。
市委大院的收发室，信件堆成了小山。每天都有厚厚的信封从全国各地寄来，信封上写着“嘉和市委书记张扬收”。里面有应届毕业生的求职信，有科研团队的合作意向书，还有老教授的建言信。
张扬的办公室里，桌上堆着几摞信件。他随手拿起一封，是来自西安某高校的博士写的，字里行间满是恳切。信里说，自己研究的新材料领域，在嘉和能找到对口企业，新政的配套政策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已经提交了求职申请。
“周明那边统计得怎么样？”张扬抬头问秘书。
秘书递上一份报表：“截至今天，全国已有126所高校的毕业生提交了求职意向，共计8347人。其中博士129人，硕士1368人，985、211院校毕业生2850人。专场招聘会的展位已经订满，还有企业在申请加位。”
张扬翻看报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报表上，紧缺专业的申请人数最多，精密仪器、人工智能、生物医药等领域的人才，占了总人数的三成。
“让人社局加快审核，住房申请要简化流程，不能让人才等。”张扬放下报表，“另外，通知宣传部，做好媒体对接，如实介绍政策，不夸大，不隐瞒。”
他没想到，新政会引发这么大的反响。最初的设想，是吸引一批能扎根的人才，没想到会形成全国性的关注。
ＴＶ财经频道的记者，带着摄像机走进了嘉和。
镜头下，人才公寓的建设工地热火朝天，施工人员正在进行室内装修。记者跟着工作人员走进样板间，35平的一居室里，床、沙发、衣柜一应俱全，独立卫浴里安装了热水器，厨房配有燃气灶和抽油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