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内,那把粗糙但沉重、饱饮过兽血的骨刀静静沉浮。
几乎是鬼使神差,她伸出了手——
骨刀粗糙的骨质握把刚贴上她冰凉的掌心,甚至还没来得及传递出一丝安全感。
没有预兆!
绝对的死寂被彻底粉碎!
厚重得仿佛由整块寒铁铸成的房门,如同被无形的巨力轰然撞开,发出一声沉闷而巨大的回响!
没有询问,没有试探,他回来了,并且精确地出现在她不该召唤、不该拿出任何东西的时刻!
云初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又在暖流作用下疯狂逆冲上头。她如同被最暴烈的天敌锁定的幼兽,连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手中紧握的骨刀,此刻不再是武器,而成了暴露的罪证,滚烫得几乎要灼伤她的手心。
那道如山岳般的身影没有半分停顿。银炎高大的身躯裹挟着比虎城外更浓烈的冰冷气息,几步便欺身到了云初背后。
巨大的阴影瞬间将她完全吞噬,隔绝了房间内本就微弱的光源。
一只覆盖着银灰色短毛、指爪如同万年玄冰雕刻而成的手,不容分说地绕过了她的腰侧,以一种完全掌控的姿态,极其精准、强横地搂住了她纤细却蕴藏着新力道的腰肢。
那力度如同钢铁熔铸,没有丝毫怜惜,瞬间将她的身体向他怀中按去,彻底剥夺了她后退或逃避的空间。
同时,另一只手闪电般探出,目标清晰无比——正是她手中那柄还没来得及藏回空间、更来不及做出任何反抗姿态的粗糙骨刀!
覆盖着冰冷薄茧的指尖拂过她绷紧的手背,带来一阵触电般的战栗。
随即,五根如铁钳般的指爪猛地收紧,钳住了骨刀的刀身和她的手!那力道精准而霸道,轻易地就从她瞬间失力的手中将骨刀夺走。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得让云初脑中一片空白,只剩无尽的惊骇和暴露的羞耻。
夺刀的动作完成后,银炎并未立刻抽身。他依旧搂着她的腰,将她牢牢地禁锢在他冰冷坚硬的胸膛和他手臂围成的囚笼之中。
他甚至微微低头,熔金色的、冰冷无波的瞳孔扫过被她汗水浸湿的鬓角,以及她因极度紧张而急促起伏的苍白脖颈。
那里,咆哮的虎头烙印仿佛感知到主人的气息,发出了微不可察的冰寒脉动。
云初被迫紧贴着他冰冷的前襟,鼻息间全是他身上凛冽的气息和属于强大掠食者的独特压迫感。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紧贴着她后背的胸膛下,缓慢而沉稳的心跳,没有一丝情绪的波澜,只有绝对的掌控。
而她那点刚刚恢复的力量,在他面前,渺小得像寒风中一点微弱的火星,瞬间就被扑灭。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后,银炎开口了。
声音低沉,毫无语调起伏,如同冰原上永不消散的寒风刮过岩石,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威严。
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冰棱,砸在云初几乎停止跳动的心上:
“拿出来。”
“你空间里的,”他的目光扫过骨刀粗糙的刀柄,又仿佛穿透了云初的身体,直视那个她刚刚动用过的神秘所在,“所有东西。”
他的命令没有任何解释的余地。不是询问,不是“还有些什么”,而是不容拒绝、不容遗漏的“所有东西”。
骨刀的暴露,似乎仅仅是一个开始。他那非人的洞察力和绝对的控制欲,不允许他的“所有物”保留任何一点他未知的秘密。
新恢复的力量变成了刺骨的负担,暴露的羞耻瞬间化为更深沉的绝望。
云初的身体在银炎怀中抑制不住地细微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