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要回去“报信”,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矛盾恐惧。
她们不知道,更大的风暴,即将在那片冰冷的石屋区降临……
云初并不知道森林边缘这场沉默的分裂。她拉着狐族少女,在越来越幽暗深邃的林中奔跑。
身后的溪流和混乱的痕迹也许能拖延一点时间,但绝不会太久。虎族战士的追捕能力远非她们能想象。
肩头的烙印依然在灼烧,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在吞下刀子。
身边的狐族少女体力似乎接近极限,脚步越来越虚浮。她们的食物来源——那个藏着剧毒秘密的藤篮早已丢失在亡命的奔逃中,饥饿感像冰冷的蛇缠住了她们的胃袋。
前路是漆黑如墨、盘根错节的密林深处,那里藏着什么?未知的猛兽?更致命的陷阱?还是没有尽头的绝望?
云初没有回头。
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找到幽,完成任务……
云初握紧了狐族少女的手——这只冰冷、颤抖的手现在是她唯一的同伴——一头扎进了更加浓稠的黑暗中。
活下去……无论前方是深渊还是微光……都要活下去!
冰冷的溪水和粗糙的石砾刺醒了云初近乎麻木的意识,也暂时压制了肩头烙印的灼痛。她和狐族少女紧贴着布满青苔的湿滑岩石,大口喘息,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刀割过喉咙。
林间的死寂像一层厚厚的油布,闷得人透不过气,远处似乎残留着虎族士兵濒死时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闷嗝和嘶吼的回响——那是催命的倒计时。
“他、他们会找到我们……”狐族少女——云初此刻才注意到她橘红皮毛下那张沾满泥泞、稚嫩又惊恐的脸,声音抖得像风中残烛,“我们……我们杀……”
“住口!”云初立刻打断她,声音比表情更冷硬,“想活下去就别提那两个字!现在听我的,走!”她不敢休息,死亡的阴影几乎凝成实质,盘旋在头顶。
逃亡再次开始。
这一次,路线更加艰难,她们不再沿着兽道痕迹,而是专挑布满荆棘、藤蔓缠绕、石壁陡峭的地方。
云初利用兔族的灵活性,甚至强行拽着柔弱的狐族少女在岩缝和粗壮的古木枝干间攀爬。
她小心地处理着身后的一切痕迹:折断的枝条扶正、踩乱的苔藓拨平、碰落的树叶尽量扫回原处,像一只被猎鹰追赶的野兔,用尽一切原始手段抹去存在感。
饥饿像一只冰冷的爪子死死攥住胃袋,那小小的藤篮连同里面仅有的苦涩口粮,早已遗失在亡命途中。
当她们精疲力竭,终于在一片人迹罕至的蕨类山谷短暂停留,蜷缩在一个被巨大山藤半掩的潮湿树洞里时,绝望的气氛沉甸甸地压着两人。
“我……我饿得快走不动了……”狐族少女抱着膝盖,声音带着哭腔,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连续的高强度逃亡和对未来的恐惧耗尽了她仅存的体力。
云初何尝不是?饥饿和疲惫让她眼前阵阵发黑,肩头的烙印疼痛再次变得尖锐。她靠紧湿冷的树干,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一点。
活下去……必须找到食物!这个念头成了支撑她神经的唯一支柱。
她空间是能够使用了,空间之中有不少的食物,可是她不敢在狐族少女面前暴露她的空间。
她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