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平听他这么说还以为他是露怯了,道:“名次低也没什么,既然上了榜,好歹也能参加接下来的三场,就算参加不了府试,也能积攒些经验,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这不就是拐弯抹角的咒庄衡和杜淮之过不了接下来的几场吗,陈五可不爱听这话,对赵长平道:“这位先生怕是误会了,我们庄公子和杜公子名次可不低,庄公子是头名,杜公子是第二名呢。”
“什么?”赵长平有些失态道。
这怎么可能!庄衡的能力赵长平是知道的,的确有能上榜的本事,但要说头名那是绝对不可能!还有这个杜淮之,虽然有个秀才爹,但这些日子他家里出了这么多的事,他怎么可能还能考得这么好?
赵长平一脸难以置信,下意识脱口而出道:“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县令大人弄错了。”
闻言茶楼里的众人面露异色,谢瑄沉下脸道:“赵夫子这是什么意思?”
赵长平反应过来失言,连忙找补道:“我的意思是说杜淮之和庄衡年岁尚小,如何能压过这许多的学子名列前茅,会不会是何夫子你的人看错了?”
周围的人闻言也是觉得有可能,这次参加县试的多是十五岁到四十岁的学子,庄衡和杜淮之在这些人里年纪确实小了些,在他们看来,年纪越大越有把握,像庄衡和杜淮之这样的就不太可靠了。
陈五一听赵长平质疑他,说道:“我的眼力那是绝对错不了的,你们要是不信自己去看看就是了。”
赵长平让跟在一旁的赵管事亲自去看了,没一会儿赵管事就回来了,看到赵长平询问的目光,赵管事只能硬着头皮道:“老爷,这前两名的确是庄衡和杜淮之。”
赵长平闻言心猛的一沉,谢瑄冷笑一声道:“这下赵夫子应该相信了吧?庄衡和杜淮之年纪是不大,可他二人天资聪颖,勤奋努力,能有今日的结果也是理所应当的。更何况学问这种事,难道是年纪大小能决定的吗?若真是如此,赵夫子此刻应当已经站上金銮殿了,而不是在这小小的清溪县当一个夫子。”
赵长平神色极为难看,周围人也是瞬间噤声,这清溪县谁不知道赵长平屡试不中的事,如今他已过不惑之年,却还只是个小小的童生,谢瑄这话是毫不客气的往赵长平心上插刀子啊。
谢瑄本就看不上赵长平这种人,何况赵长平三番五次的给他找麻烦,他要是再给赵长平面子,岂不是让人家觉得他好欺负?
索性撕破脸,他可没有耐心跟这种人纠缠。
“我们走。”谢瑄没再理会赵长平,带着一众学生离开了茶楼。
庄衡和杜淮之取得了这么好的名次,谢瑄也不吝夸赞,但也告诫他们不可心高气傲,踏踏实实看完接下来的几场,拿到童生的资格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