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姜远道已经兵临潼关,这几日连连渡河佯攻,潼关主将范望青防守有序,并未让其得逞。”田冲的声音在营帐中响起,可王敬安并未搭理田冲,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线报,眼中闪过一丝思索,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目光落在田冲身上,表情显得有些凝重接着将手中的线报递给他:“你看看这个。”
田冲有些不明所以地接过线报,当他的目光扫过那几行字时,脸色瞬间发白,额头甚至冒出一层细汗,慌张地抬起头看向王敬安说道:“将军,中州之事已经暴露,那少将军岂不是危险了?!”
王敬安神情十分严肃地说道:“你说这姜远道是打入长安好,还是折戟在潼关更好些?”
田冲一听,愣在原地,他没想到王敬安此时会问这个问题,他定了定心神沉思片刻,回应道:“末将认为……打入长安要好些。”田冲眼中闪过一丝狠辣,接着说道:“长安如果没有被战乱波及一片祥和那少将军在长安的处境就会变得十分凶险,只有让姜远道过潼关入长安,这才让李崇然应接不暇到时好让少将军逃出长安,只有把水搅浑少将军才更安全。”
王敬安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口问道:“胡贽这阵子没有动静?”
田冲深吸一口气,拱手回应道:“回将军话,并州军并未发现异常,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王敬安一听,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道:“这个老狐狸想必是在等一个机会。”田冲心中有些疑惑,忍不住问道:“什么机会?”
“一个能让他下注的棋荣登大宝的机会。”
“楚植,家里来信了。”随着话音刚落,张嗣远便走了进来,看向王楚植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凝重。
王楚植闻言抬起头来,正好与他的目光对视,他的嘴角泛起一抹笑意,见张嗣远如此严肃打趣道:“怎么了?这天塌下来了?”
然而张嗣远只是沉默不语,默默地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伸出手在怀中摸索片刻,从中掏出一枚蜡丸默不作声地递给王楚植。
王楚植看着递过来的蜡丸,心里充满了疑惑,他伸手接过蜡丸,轻轻一捏,只听“啪”的一声轻响传来,蜡丸应声而裂,分成两半。从里面掉出一个字条,躺在桌子上。
王楚植随手将蜡丸放在一旁,捡起桌上的字条,将其慢慢展开,随着字条展开,他脸上原本的笑容慢慢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
过了许久,王楚植用手将字条揉成团扔在桌子上,长叹一口气,对着张嗣远抱怨道:“你说我当初是不是应该向老头子认怂不来长安?”
张嗣远看着王楚植一脸懊恼的神情,顿时感觉到一阵好笑,嘴角泛起一抹笑意说道:“你现在说这些也晚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虽然他脸上带着笑意可听起来却是十分沉重。
王楚植懒散地靠在太师椅上,仰面朝后双手交织放置于腹前,一脸苦相认命般说道:“能怎么办?那皇帝老儿不让小爷走,现如今出了这档子事他不把我的皮剥了都算是好的,只能等老头子来捞咯。”说罢一脸无奈地看向天花板,眼神里闪烁着莫名的意味。
张嗣远见状,开口道:“要不让亲卫整装待发?以备不时之需?”
王楚植摇了摇头,目光从天花板上落到张嗣远身上:“这么做只会打草惊蛇,我的亲卫从第一天入长安开始就被皇帝老儿紧紧盯着,包括你我也是一样,若是突然有什么变化,那皇帝老儿肯定有所提防,走吧,陪我去金玉楼。”说罢,王楚植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朝门口走去,张嗣远虽然不明白他这时候去金玉楼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跟在他身后,二人朝马厩走去……
“掌柜的,中州的事情败露需要把小王爷送回翼州嘛?”越平站在怀安面前,抱拳行礼轻声询问道。
怀安原本看着远处的皇城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越平的话,她慢慢转过头平静的目光落在越平身上,淡淡地说道:“送回去?为何要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