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千清军,尤其是女真人,本是旱鸭子,身穿甲胄,船一翻就是沉入海底,喂饱了海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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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岸,澳头巡检司,桉山上的清军中军大营。
最高峰的一个小山头上,满清的安南将军,主帅达素,已经瘫坐在地了,面如死灰。
“嘶嘶嘶”
“咯吱吱,吱吱”
脸黑如炭,目瞪口呆,倒吸冷气凉气,钢牙咬碎,目光呆滞呆萌,彻底傻眼崩坏了。
这一次,这个老女真杀将,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大悲大喜,大起大落,悲喜两重天。
生死一瞬间,胜败就在一眨眼功夫,生死两茫茫啊。
“完了,完了”
“怎么如此,怎么会这样”
“兵败如山倒,全都崩溃了啊”
“色嫩,格山,戴木,吉达里”
“阿其那,死扑街,都是饭桶,都是废物,该死该杀”
“啊,天不助我啊,天要亡我啊,噗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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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喃自语,大吼大叫,状若癫狂的达素,怒火攻心,直接口中狂喷老狗血。
“大帅,大帅”
“不好了,来人啊,大帅吐血了”
“快来人啊,大帅倒了,医匠,死哪去了”
、、、
“不要急,不要慌,本帅没事”
“来人,快来人,鸣金收兵啊,收兵啊”
“撤兵,撤吧,能活一个是一个”
“女真人,太金贵了,都是老满人种子啊”
“先帝啊,老臣有罪,老臣愧对啊,啊啊,噗嗤、、”
、、、
咬完最后一个字,下完收兵将令的达素。
再也扛不住了,两眼一翻,再次狂喷黑血,直挺挺的倒下去了。
这就叫真正的怒火攻心,悲喜两重天,冰火两重天。
极端喜悦,极度悲伤,之间来回剧烈波动,不吐血才怪呢。
半个时辰以前,崎尾和同安湾,刚刚杀上厦门本岛,正是大展宏图,大杀特杀的时候。
想不到啊,这么快,郑逆的水师,就开始大反攻,大规模反杀。
不仅仅是在全军反攻啊。
这一刻,以达素的老辣,肯定也猜得到。
岛内,其他几路大军,肯定也跟着崩了,甚至是更早,就溃逃了。
都是老军阀,骑墙看戏,首鼠两端,卖队友的高手,一个都信不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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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安湾,西边,崎尾方向。
“哎”
小赶缯船上,看着自己心腹大将郑波韬,派过来的传令兵。
海霹雳施琅,摇了摇头,深叹一口气,眼眸里尽是失落,绝望之色。
“哎”
“老子的血仇,几百口族人啊”
“哎”
“看来啊,这辈子,是没有希望了”
“郑逆贼子,一日不死,老子就没机会,上岛复仇,屠城灭口啊”
“算了,罢了,以后再说吧”
、、、
全面反攻反杀了。
女真老孟将赖塔,刚刚冲出来,就被郑逆围攻,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另一个战场,五通方向,大将郑波韬,也看到了郑逆的援兵,就是郑逆的族兄郑泰。
他妈的,潮水一上涨,郑逆的精锐,就全部杀出来反攻了。
看来啊,这辈子,只要郑成功还活着,他们的水师基本盘,就不会出问题。
他施琅,这辈子,也是没有机会,杀上本岛,复仇屠城了。
“来人”
“传令各部,大小将校,不要再打了”
“全部舰队,调转船头,徐徐后退,咱们回马港”
、、、
“爹”
“咱们要退兵了?”
“不要啊,大军都杀上去了,就等着屠城灭口,报仇雪耻”
“前面的郑逆,后冲镇黄昭,也没有几个兵将了”
“咱们船多人多,再拼杀一会,就能灭了他,剁下黄昭的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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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尼玛,闭嘴”
“你个小犊子,懂个锤子,滚一边去”
“老子再不撤,咱们就撤不回去了,全部都得死在这里”
“说不定啊”
“现在的达素,李率泰,常进功,他们都是老狐狸,就已经撤兵了”
“对了,给上岛的吴沙将军,留一批小战船”
“他们要是命好的话,能及时撤回来的话,还能留一条狗命的”
“呵呵”
“这要是贪图战功,贪图金银,呵呵,那就等着沉海喂鲨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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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銮湾,蔡尖尾山,最高处的中军位置。
满清的靖南王耿继茂,他的王府亲兵们,已经开始收拾兵械,战马,准备跑路了。
老贼头耿继茂,也终于站起来,没有坐在太师椅上了。
顶盔掼甲,腰挎大砍刀,威武不凡的样子,望着
“死扑街”
“真他妈的废物啊,一群垃圾啊”
“什么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全他妈的狗屁,水货”
“就这点水师,就想攻灭郑狗子,简直是痴人说梦话,送死送人头”
“呵呵”
“他娘的,你们都打完了,杀完了,老子又能吃什么啊”
“一群狗鞑子,郑狗子,全他妈的孽畜,垃圾点心”
“罢了,罢了,没意思,退兵吧,不如归去,回家睡觉玩女人”
“世道纷乱,人心不古,本王啊,活着也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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