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朔扶起焉耆王,温声道:“焉耆王不必多礼。大晋与焉耆乃是盟友,唇亡齿寒,相助是应有之义。如今我军已抵达,将协助你加固城防,防备吐蕃再次进攻。”
在李朔的协助下,焉耆都城的防御工事迅速得到加固,军心也逐渐稳定下来。而此时,赵念安也已整合疏勒、于阗等国的联军主力,共计两万余人,抵达龟兹都城。龟兹王亲自出城迎接,将联军接入城中休整。
联军集结完毕后,赵念安召开了军事会议。帐内,各国将领齐聚一堂,气氛严肃。赵念安指着舆图,沉声道:“如今,我军主力两万余人驻守龟兹,李朔将军率领三千兵力驻守焉耆,形成了南北呼应之势。据最新情报,阿史那都支已率领两万大军,向龟兹进发,预计三日后抵达龟兹边境的拨换城。吐蕃则派出五千兵力,驻守在焉耆以西的尉犁城,与阿史那都支遥相呼应。”
疏勒将军莫贺咄说道:“大都护,阿史那都支来势汹汹,我们应当主动出击,在拨换城与他决战!”
“不可贸然出击。”赵念安摇头道,“拨换城地势平坦,利于骑兵冲锋,阿史那都支麾下多是精锐骑兵,若在那里决战,我们未必能占到便宜。更何况,吐蕃军队驻守尉犁城,随时可能出兵增援,我们若与阿史那都支陷入苦战,吐蕃必然会趁机偷袭,届时我们将腹背受敌。”
于阗将军尉迟胜问道:“那大都护有何良策?”
“诱敌深入,围而歼之。”赵念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军可主动放弃拨换城,退守龟兹都城。龟兹都城城防坚固,且城内粮草充足,利于坚守。阿史那都支急于求胜,必然会率军追击,深入龟兹腹地。届时,我们将闭门不战,消耗其粮草与士气。同时,命李朔将军率领焉耆的三千兵力,联合焉耆水军,从南路进攻尉犁城,击溃吐蕃军队。吐蕃一败,阿史那都支便成孤军,届时我们再联合城中守军与城外伏兵,一举将其歼灭。”
众将领闻言,纷纷点头称赞。莫贺咄说道:“大都护此计甚妙!既避开了敌军的骑兵优势,又能各个击破,实乃上策。”
“好!”赵念安当即下令,“莫贺咄将军,你率领五千疏勒骑兵,驻守拨换城外围,待阿史那都支大军抵达,稍作抵抗后,便佯装败退,引诱敌军追击。尉迟胜将军,你率领四千于阗步兵,加固龟兹都城防御,准备坚守。我则率领剩余兵力,在龟兹都城外围的绿洲设伏,等待时机。李朔将军那边,我会派人送信,令他伺机进攻尉犁城。”
军令如山,众将领即刻分头行动。莫贺咄率领五千疏勒骑兵,赶往拨换城;尉迟胜则组织士兵加固城防,搬运粮草与守城器械;赵念安则率领联军主力,悄悄出城,在龟兹都城以东的绿洲地带设伏。
三日后,阿史那都支率领两万大军,抵达拨换城。远远望见拨换城上的疏勒军旗,阿史那都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小小疏勒,也敢阻拦我大军前进?传令下去,全力攻城,务必在今日拿下拨换城!”
突厥骑兵潮水般涌向拨换城,城上的疏勒士兵奋力抵抗,箭矢与滚石不断落下,突厥骑兵死伤不少。但突厥骑兵人数众多,且攻势凶猛,疏勒士兵渐渐不支。莫贺咄见状,按照预定计划,下令士兵点燃城门,佯装溃败,率领军队向龟兹都城方向撤退。
“哈哈哈!疏勒军队不堪一击!”阿史那都支见状,大笑道,“传令下去,全军追击,务必将疏勒军队歼灭,直捣龟兹都城!”
突厥大军紧随其后,向龟兹都城方向追击而去。他们一路追击,并未察觉周围的异常。此时,赵念安率领的伏兵已在绿洲地带埋伏就绪,士兵们隐蔽在沙丘与胡杨林中,严阵以待。
当突厥大军的先头部队进入绿洲地带时,赵念安一声令下:“放箭!”
刹那间,箭矢如雨点般从四面八方射向突厥军队,突厥士兵毫无防备,纷纷倒地。阿史那都支大惊失色,连忙下令:“全军戒备,反击!”
但此时,伏兵已从四面八方冲杀出来,与突厥军队展开激战。赵念安身先士卒,挥舞着长剑,斩杀了数名突厥士兵。联军士兵士气高昂,奋勇杀敌,突厥军队陷入混乱之中。
然而,阿史那都支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将领,很快便稳定了军心,组织士兵反击。突厥骑兵战斗力极强,很快便稳住了阵脚,与联军展开了拉锯战。绿洲地带地形复杂,不利于骑兵冲锋,突厥军队的优势无法充分发挥,双方陷入了僵持之中。
赵念安心中清楚,久战不利,必须尽快打破僵局。他环顾四周,看到突厥军队的粮草车队停在后方,心中顿时有了主意。他当即下令:“抽调两千精锐,绕道后方,烧毁敌军粮草!”
两千精锐士兵接到指令后,悄悄绕到突厥军队后方,向粮草车队发起了突袭。负责守卫粮草的突厥士兵人数较少,很快便被击溃。士兵们点燃了粮草车队,熊熊大火瞬间燃起,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突厥士兵看到粮草被烧,军心大乱。阿史那都支见状,心中一沉,知道大势已去。他大喊道:“撤!全军向碎叶城方向撤退!”
突厥军队无心恋战,纷纷向碎叶城方向逃窜。赵念安下令:“全军追击!务必重创敌军!”
联军士兵士气大振,紧随其后追击。突厥军队一路丢盔弃甲,死伤惨重。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原来是李朔将军率领三千兵力,击溃尉犁城的吐蕃军队后,赶来支援。李朔看到突厥军队正在逃窜,当即率领骑兵加入追击行列。
两路大军夹击之下,突厥军队更是溃不成军。阿史那都支率领残部,拼死突围,最终只剩下不到五千兵力,狼狈地逃回了碎叶城。此次战役,联军大获全胜,斩杀突厥士兵一万余人,俘虏三千余人,缴获战马、兵器无数。
龟兹都城内,一片欢腾。龟兹王亲自设宴,款待联军将领。席间,龟兹王举起酒杯,向赵念安敬酒:“大都护英明神武,率领联军大败突厥叛军,拯救西域于水火之中!我代表龟兹全国百姓,感谢大都护,感谢大晋!”
众将领纷纷举杯,向赵念安致敬。赵念安站起身,举杯回敬:“此次胜利,并非我一人之功,而是诸位将领与士兵浴血奋战的结果,更是西域诸国同心协力的结果。如今,阿史那都支虽败,但仍盘踞碎叶城,吐蕃也未彻底退出西域,西域的和平尚未稳固。我们仍需保持警惕,继续携手合作。”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宴会过后,赵念安召集众将领商议下一步计划。张衡说道:“大都护,阿史那都支经此一败,实力大损,士气低落。我们应趁胜追击,一举攻克碎叶城,彻底消灭西突厥余部。”
李朔附和道:“张衡所言有理。碎叶城是阿史那都支的老巢,若不将其攻克,他迟早会卷土重来。而且,攻克碎叶城,还能震慑西域诸国,让那些摇摆不定的国家彻底倒向大晋。”
赵念安沉吟道:“攻克碎叶城,固然是一劳永逸之策。但碎叶城防御坚固,且阿史那都支已收缩兵力,全力防守。我们若强行攻城,必然会付出惨重代价。更何况,吐蕃虽败,但仍有实力,若我们久攻碎叶城不下,吐蕃可能会再次出兵干预。”
莫贺咄说道:“那我们该如何是好?总不能放任阿史那都支在碎叶城休养生息吧?”
“当然不能。”赵念安说道,“我有一计,可兵不血刃拿下碎叶城。阿史那都支麾下的士兵,多是西突厥十姓部落的部众,这些部落与阿史那都支之间,并非铁板一块,只是受其胁迫才追随他。我们可以派人前往碎叶城周边的部落,宣扬大晋的恩德,承诺只要他们归顺大晋,将保留其部落利益与贵族地位。同时,散布吐蕃已与大晋议和,不再支援阿史那都支的消息,加剧其内部矛盾。待其内部瓦解,碎叶城便不攻自破。”
众人纷纷赞同。随后,赵念安派遣多名使者,携带丝绸、金币等礼物,前往碎叶城周边的西突厥部落。使者们向部落首领宣讲大晋的政策,告知他们阿史那都支已被联军击败,大势已去,若继续追随他,只会招来灭顶之灾。同时,使者们还带来了吐蕃与大晋议和的假消息,让部落首领们对阿史那都支彻底失去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