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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物为引:百年文脉的守护者(一一九)(1 / 2)

第1031章墨色深处的密码

夜雨如丝,滨海市美术馆的西展厅里,射灯将那幅《松风图》映照得如同悬浮在空气中的墨色幻境。陈轩指尖抵着冰凉的展柜玻璃,眉头微蹙——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站在这幅画前,前两次是受邀参与“近代大师遗作特展”的筹备鉴定,而这一次,是接到匿名举报后的秘密复查。

展厅外传来脚步声,苏晴抱着相机包快步走来,压低声音道:“魏广林的人还在楼下咖啡厅盯着,美术馆老馆长说,这幅画是魏家上个月从海外‘回流’的,花了整整八千万,现在整个收藏圈都在等着咱们出鉴定结果。”

陈轩没回头,目光仍锁在画中那片虬结的松枝上。这幅号称近代国画大师林风眠晚年遗作的《松风图》,确实有几分唬人的本事——松针以焦墨勾勒,如钢针倒竖,背景用淡墨晕染出云雾,留白处题着“松风穿林过,明月照山岗”的诗句,落款是“丙午年冬,风眠”,钤印“林风眠印”。

“乍看没问题,但你仔细看松针的末梢。”陈轩抬手指向画面左侧,“真正的林风眠画作,墨色是‘活’的,哪怕是焦墨,也能看出笔锋的枯润变化,而这幅……”

他话音未落,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微麻——是口袋里的青铜三目佩在发热。自从上次在博物馆接触古籍残卷后,这枚玉佩似乎对“异常”的文物格外敏感。陈轩闭上眼,将感知集中在眉心,“天眼”能力悄然开启。

下一秒,眼前的画面骤然变了。原本墨色均匀的松针深处,竟浮现出一层极淡的、近乎透明的蓝色光晕,像是墨汁里掺了不易察觉的荧光粉。这不是自然氧化的痕迹,更不是老墨该有的色泽——陈轩心中一凛,这是现代化学颜料特有的“荧光反应”,哪怕被层层老墨覆盖,在天眼的感知下仍无所遁形。

“是现代仿品?”苏晴凑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细看,却只看到普通的墨色,“可魏广林请过三位鉴定专家,都说是真迹。”

“仿得很用心,但细节骗不了人。”陈轩睁开眼,走到展柜另一侧,盯着题跋后的印章,“你看这方‘林风眠印’,印泥里掺了朱砂。林风眠晚年定居香港,物资匮乏,他的印泥大多是普通朱砂调的桐油,而这方印的朱砂里,混了微量的‘硫化汞’——这是九十年代后才普及的印泥改良配方,六十年代的人根本不可能用到。”

正说着,展厅入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林提着工具箱跑进来,额头上沾着汗:“轩哥,你让我查的画纸样本有结果了!省文物鉴定中心的实验室刚给我回电,说这张纸的纤维结构有问题。”

他打开工具箱,取出一张放大后的纤维检测图:“你看,这是咱们取样的画纸边缘,有一道极细的切割痕,断面整齐得像刀削——这是现代机器切割的痕迹。真正的民国宣纸,都是手工裁制,边缘会有自然的纤维毛边,绝不可能这么规整。”

陈轩接过检测图,指尖划过那道切割痕,突然抬头:“把展柜打开,我要拆画轴。”

“拆画轴?”苏晴和小林都愣住了——鉴定古画最忌讳破坏装裱,尤其是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一旦拆坏,他们根本担不起责任。

“相信我,问题可能在轴头上。”陈轩的目光落在画轴两端的紫檀木轴头上,那轴头雕着简单的云纹,看起来古朴陈旧,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美术馆老馆长闻讯赶来,犹豫了半天,还是让人拿来了钥匙。展柜打开的瞬间,陈轩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托起画轴,指尖在右侧轴头的云纹凹槽处轻轻一抠——咔嗒一声轻响,轴头的内侧竟弹出一个米粒大小的金属片。

“这是……”小林凑过来,用放大镜一看,倒吸一口凉气,“是微型定位芯片!我在拍卖行见过,这是近十年才有的技术,专门用来追踪高价艺术品的流向,老画轴里怎么可能有这东西?”

陈轩捏起那枚芯片,金属表面还能看到淡淡的出厂编号,显然是近几年的新产品。到这里,证据已经足够——画纸是现代仿品,印泥是现代配方,连轴头里都藏着现代追踪器,这幅《松风图》,从头到脚都是个精心伪造的赝品。

“走,去找魏广林。”陈轩将芯片收好,转身往外走。

魏广林就坐在美术馆楼下的咖啡厅里,穿着定制西装,手指上戴着硕大的翡翠戒指,正和几个收藏家谈笑风生。看到陈轩三人过来,他脸上堆起笑容:“陈专家,鉴定结果出来了?我就说嘛,这画肯定是真迹……”

“魏先生,别演戏了。”陈轩将检测报告和那枚芯片放在桌上,“画纸是现代机器切割的仿宣纸,印泥用了九十年代后的硫化汞配方,轴头里藏着定位芯片——你这八千万,买了个彻头彻尾的赝品。”

咖啡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周围的收藏家们都凑过来看热闹。魏广林的脸色一下沉了,拿起检测报告扫了几眼,猛地拍桌子:“一派胡言!陈轩,你别以为有点名气就可以信口雌黄!这画我请过张老、李老鉴定,他们都说是真的,你凭什么说它是假的?”

“就凭这些证据,还有——”陈轩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这是紫外灯下的画作照片,你自己看。”

照片里,原本肉眼看不见的几处“修补痕”在紫外光下格外清晰——画面右侧的松树干上,有三道细微的裂痕被透明胶状物填补过,胶状物在紫外线下泛着淡紫色的光。

“这是现代树脂胶,用来修补古画裂痕的常用材料。”陈轩指着照片,“真正的古画,哪怕有裂痕,也是自然老化形成的,墨色会顺着裂痕渗透,形成‘水痕’,而不是用树脂胶硬生生粘起来。你请的那些专家,要么是看走了眼,要么就是……被你收买了。”

魏广林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手都在发抖。他盯着那枚芯片,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发颤:“不可能……卖我画的人说,这是他从欧洲藏家手里收来的,绝对是真迹……”

“卖你画的人,是不是代号‘黑鸢’?”陈轩突然问道。

魏广林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震惊:“你怎么知道?”

“猜的。”陈轩心里一沉——自从上次古沉船案听到“黑鸢”这个代号后,他就特意让小林留意过这个名字,没想到这次又撞上了。“他长什么样?怎么联系?”

魏广林颓然坐在椅子上,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从没见过他本人,都是通过中间人联系的。他说他手里有很多‘回流文物’,只要给钱,什么都能弄到。这次的《松风图》,就是中间人带过来的,说是黑鸢亲自‘把关’的珍品……”

就在这时,苏晴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挂了之后脸色凝重地凑到陈轩身边:“派出所来的电话,说魏广林的家里刚才被盗了,丢了一批字画,还有他和中间人的联系记录。”

陈轩眯起眼——刚拆穿赝品,魏广林家里就被盗,这也太巧合了。显然,那个“黑鸢”已经开始清理痕迹了。

“魏先生,现在不是纠结画真假的时候。”陈轩看着他,“你必须把知道的都告诉警方,包括那个中间人是谁,怎么联系,还有黑鸢的其他线索——这个人不简单,他不是普通的文物贩子,他在有计划地伪造、倒卖文物,而且很可能有一个组织。”

魏广林嘴唇哆嗦着,终于点了点头:“好……我跟你们去派出所,我把知道的都告诉警察。”

警方很快赶来,将魏广林带走协助调查。陈轩三人站在美术馆门口,看着警车远去,雨又开始下了,打在伞面上沙沙作响。

“黑鸢这次出手,明显是在试探我们。”苏晴收起相机,“他故意卖赝品给魏广林,还留下芯片和修补痕,像是故意让我们发现。”

小林也点头:“而且刚出事就盗了魏广林的家,清理线索,这效率也太高了,说明他一直在盯着我们。”

陈轩没说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青铜三目佩。他总觉得,黑鸢不仅仅是在试探,更像是在……挑衅。这个神秘人,似乎对他的身份、他的能力都了如指掌,甚至知道他在追查文物造假集团。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外卖服的小哥骑着电动车过来,停在他们面前:“请问是陈轩先生吗?有您的一份‘特殊外卖’。”

陈轩愣了一下,他没点外卖。小哥递过来一个牛皮纸信封,转身就骑上车走了。

拆开信封,里面没有外卖单,只有一张折叠的纸条。陈轩展开纸条,上面是用打印机打印的一行字:

“玄山传人,赝品只是开胃菜,欢迎来到真正的游戏。——黑鸢”

雨水打在纸条上,墨迹微微晕开。陈轩握紧纸条,指节发白。他抬头望向雨幕深处,仿佛能看到那个隐藏在暗处的身影。

“看来,这场较量,已经开始了。”陈轩的声音很沉,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们不能再被动等待,必须主动出击——先从那个中间人查起,还有,魏广林手里的其他‘回流文物’,很可能也是黑鸢的手笔。”

苏晴点点头,举起相机:“我这就去联系派出所,看看能不能从被盗的字画里找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