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嗤”地笑了声,一把挥开老爷爷的手,力道大得让老爷爷踉跄着退了半步。“我是答应过你,”他歪着头瞥向老爷爷,眼里满是嘲弄,“可你儿子早被我夺舍了,现在这身子里是我,放不放又有什么差别?这种鬼话你也信,实在是——哈哈哈哈!”
他这一笑,院里那些先前围坐圆桌、看似男方女方亲友的人也跟着哄笑起来。那笑声根本不是办喜事的热闹,尖利又阴狠,有人还故意拍着桌子,眼神直勾勾往谢可可他们这边扫,像是在看笼里的猎物。谢可可他们这才惊觉,那些人哪是什么家属?穿的衣裳看着普通,可眼神里的狠劲藏不住,分明是一伙的。
满院嘈杂笑声里,唯有那张圆桌旁披黑斗篷的人没动。他就那么静静坐着,兜帽压得低低的,连头都没抬一下,看不清神情,也没说一个字。只有搭在桌沿的手,指节隐在阴影里,不知是松是紧,落在台上的目光,沉得像化不开的墨……
哄笑的人群里,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挤上前,弓着背对新郎谄媚地笑:“大人,您看……能不能把那五位姑娘赏了我?”他抬手指向谢可可五人,眼神黏在她们身上挪不开,“我好久都没……”
话没说完,新郎斜睨他一眼,不耐烦挥挥手:“现在就去。我倒要瞧瞧,等她们在他们认识的人面前没了体面,往后还怎么硬气。”
那男人眼睛瞬间亮了,忙哈腰应道:“谢大人赏!”他搓着手,一步步蹭到谢可可五人身边,舌头在嘴唇上舔了一圈,脸上堆起猥琐的笑:“五位小美人,生得可真俏,我定会好好‘疼’你们的。”
谢可可五人见他越靠越近,浑身血液都往头顶冲。她们紧咬着牙,指节抠得掌心发疼——心里只有一个念:除了主人,谁也别想碰她们!牙关刚要用力,正预备咬舌自尽时——
一旁的老爷爷见状,急得直拍大腿,冲上台去拽新郎的胳膊:“万万不可!她们是无辜的啊!”新郎却只抬脚一踹,“咚”一声把老爷爷踹得仰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台上的新娘看得浑身发颤,眼眶红得要淌泪,只能拼命摇头,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劝阻的声。
那猥琐男人的手都要碰到谢可可胳膊了,忽听“咻”一声轻响——一直静坐在圆桌前的黑衣人终于动了。他随手丢出一根筷子,那筷子快得像淬了劲的飞镖,擦着男人手背飞过,“笃”地钉进他身后的木柱里,尾端还在嗡嗡颤。
男人疼得“嗷”一声跳起来,手背瞬间红了一片,猛地后退几步,惊恐地瞪着黑衣人。满院的哄笑霎时哑了,所有人的目光“唰”地聚过去,连新郎都皱起了眉。谢可可五人也愣住了——她们刚要咬下去的动作顿在半空,眼里满是错愕,望着那斗篷遮面的人影,心头莫名一紧。
……
那猥琐男人捂着手背从地上踉跄起身,一双眼瞪得赤红,怨毒地剜向黑衣人。周遭那些先前哄笑的人见状,也都收了笑,纷纷围拢过来——没抄什么家伙,却个个沉下身子,肩头微沉间,周身隐隐泛着不同的气息,显然是都动了真格,施展开修为,密密麻麻地将黑袍人围在中间,只待新郎一声令下。
新郎见自己的人被这么当众扫了颜面,脸色霎时铁青,指着黑袍人厉声怒吼:“反了天了!都给我上!把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五马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