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重明在和家里人团聚过之后，提前出发去往了大都中央。他其实早该到那边帮张雪打点处理事情了，现在晚了两天才到希望中央区那边不要太刻薄。张雪都在信息轰炸了。难得派个先行代表过去结果代表还跑了是几个意思？
大都中央东区，处理局总局就设在此处的三棱塔。
陆重明抵达此处，抬头看到了眼前高耸的建筑，也是颇感震撼。
“真壮观啊。”他说。
“看久了也就那样，设计上其实有许多不足之处，还影响办公。不过总局大多时候也只是起到一个象征作用，倒是也没必要苛责。”而在陆重明的身边，白石开口说道。
没错，陆重明并不是一个人赶回来的。
因为之前回去见白石的时候，正好提到他要代表疆闻街道参加中央集会的事情，白石便表示他最近也正好要赶过去，所以就带着陆重明一起来了。
对于白石的话，陆重明也不敢接。
人家大区首席敢在门口不加掩饰地大声评价，而他这种小喽啰可不敢多嘴啊。
“集会还没开始倒是不用这么正经好吧，白石老哥。”一位有着金色卷发的俊秀男子恰好从路边的一辆车上下来对白石笑容灿烂地招呼道。一身处理局制服被他穿成贵族礼服一般的气质。
“雷曼诺夫，好久不见，长大了不少啊。”白石露出一丝笑容回应道。
“雷曼诺夫首席好！”陆重明很想进步地行礼问好。这位是塔可夫斯基街道的首席，看起来年轻，实际上也就比白石晚一届。
雷曼诺夫先是回应了陆重明，然后有些无奈地说：“我又不是小孩，再说之前地震后的会议不就已经见过了吗？”
白石这话说得不像是同事之间的会面，反倒像是过年走亲戚的时候看到小孩子，不管是不是真的，就先“长高了”，“胖了”，“瘦了”起手。
“毕竟地震会议之后就忙得忘了时间啊。”白石说道。
“确实，这段时间可真是一刻都停不下来，这还突然要开会。”雷曼诺夫叹了口气。
塔可夫斯基街道已经是情况算好的街道了，即使如此他的工作量也仍然居高不减。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入三棱塔内。在中央集会之前，处理局内部也还有一前一后的准备会议和总结会议，这也是他们提前过来的原因。
而张雪……她是赶不过来参加集会前的准备会议了，因为疆闻街道太忙了她根本没这个时间，就连中央集会都只会在会议前一天夜里赶过来，然后会议当天往返，。
这都是摸鱼的报应。
所以陆重明就是张雪的代表，也不用说话，因为张雪以前开会的时候也都是挂机听别人说就完事了，剩下的只要当个录音机把别人的话记下来就行。主要还是凑个人头。
三棱塔内人来人往，两位大区首席并肩而行吸引了诸多目光。让陆重明不由得感到些许紧张。
“放轻松，大家都很友善的。而且你是张雪的代表，在这里干什么都不会比张雪差的。有时候这种小会她甚至是会直接翘掉的。”雷曼诺夫语气温和地安慰道。
陆重明一边松了口气的同时，一边感慨张雪首席你特么每次公众场合到底在干什么啊？大家对你的要求真的好低啊！
很显然是偷懒的三次方了。
来到这里的当然不只有大区的首席。不是所有灰色街区的体量都能设立首席职务，较小的灰色街区往往是区域性共享一位首席。而这些区域首席未来也都有晋升大区首席的可能……不过暂时没有太大的希望。
陆重明注意到，这些人看向自己的视线中，带着诸多审视。
这里面的意味恐怕不只是对于他这个代表的观望。
在任的几位首席，除了张雪因为地震的事情位置不稳以外，其他几位可都妥妥的。
要么像红以依这种年轻刚上位，要么像白石这种老当益壮在任好久。大部分也只能把目光放在疆闻街道的位置上了。
只有张雪风评最差经常被诟病弹劾，屁股不稳。本来这个位置也没那么多人想要，除非利益熏心之辈不然正常人都不怎么想跳进疆闻街道这坨屎山代码。不过这不是最近洗牌了嘛，现在去能直接接手一个干净的疆闻街道，甚至疆闻街道处理局中张雪的中层班底缺失，如果有外人入主那把自己的班底直接移过来都不需要太多的功夫。
于是许多人的心思也渐渐活络了起来。
而陆重明这个疑似是张雪突然拉出来的接班人角色，自然就成了这些人眼中的障碍。
“白石前辈，雷曼诺夫前辈。”拐角处，红以依突然出现，带着挑不出一丝毛病的礼仪笑容问好。
“说了很多次了。你都已经是大区首席了，倒是不必还把‘前辈’称呼挂在嘴边，现在我们是同级，公众场合这么做有损你的威信，会让人觉得你低我们一等。”雷曼诺夫轻轻摇头，对红以依的称呼纠正道。
“哪里，就算成为大区首席，你们也依旧是值得尊敬的前辈。”红以依说话滴水不漏。
白石和红以依要更熟络一些，两个距离近的街区交流本身也多，打招呼就平淡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