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肃的动作很慢。
就好像刻意让青年看清自己是怎样穿衣服的。
带着暖意的灯光下,大美人就那样朝青年淡淡地笑着,湿发上汇聚着水珠,从修长的脖颈一路流过结实的胸膛,轻轻的散开,从漂亮的人鱼线一路往下。
玉色的肌肤被镀上一层金光,眉心一点红,绮丽的如同研在花心的朱砂,在灯光下摄人心魄。
薄冰眼睛都看直了。
这不能怪他,他又不是柳下惠,也不是庙里清修的和尚,怎么会不为美色所动呢?
只是心中暗骂——这家伙又在这里勾人。
“还满意吗?对我。”
殷肃走近,弯腰,柔软的袍子下,半遮半掩的身体在憧憧灯影下带来的诱惑,比赤身裸体的直白冲击还要更甚。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掐住青年的下颌,修剪整齐的指甲没有划伤青年的皮肤半分。
神色浅淡的美人身上传来出浴后的香气,依旧是薄冰喜欢的花香气,一丝一缕的,直往他的鼻子里钻。
“你这是在勾引我,殷肃”,薄冰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垂眸,“在试探我的底线。”
“是又如何?”殷肃单腿顶开薄冰的胯,将人压在床上,“很讨厌吗?连我的脸也讨厌?”
薄冰说不出话。
有人能在殷肃面前说:讨厌你长得太俊美吗?
看薄冰偏过脸去,殷肃勾了下唇角,将人的脸回正,“那就是喜欢。”
喜欢?
薄冰只感觉唇上被试探性的轻啄了一下,对方头发上湿漉漉的水珠也黏在了他的身上,顺着领口往下划,带来一阵奇异的酥麻感。
殷肃认真的吻着,好像不管何时,男人对待吻都是认真的,就像在完成一个隐秘的仪式。
【飞霞】启动。
【敏感】启动。
青年像是一块冷硬的冰,暴力只会毁灭他的形体,他的残渣仍旧保留着冰冷的锋刃和坚硬的灵魂,但即使是再冷硬的冰,也会在缓慢而认真的亲吻中缓慢融化。
薄冰感受到口中的氧气被剥夺,大脑开始昏沉起来。
“舌头,伸出来。”
殷肃下命令总是这样淡淡的,但浸润过情欲的嗓音显然带上了沙哑,“听话。”
青年也许是处在混乱中,真如他所说,探出一点嫩红的舌尖。
这样......这样不对。
但显然薄冰的自控力也开始瓦解,崩塌。
于是舌尖被男人的尖牙轻轻用力叼住,薄冰受惊地想要躲开,被人单手扣住了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情到深处,薄冰感受到腰上一凉,肌肉反射比他残存的理智还要快,他连忙伸手抓住自己的裤边,“殷肃!”
坏心眼的美人歪歪脑袋,一双桃花眸带着笑意眯起,“嗯?”
薄冰喘匀了气息,惊觉自己刚刚似乎又在放任自由。
如果说之前还有理由辩解一二,现在就连他自己都找不出诡辩的条目。
“义父,身体不会骗人”,殷肃又笑,手上的力气加重,惹得青年闷哼一声,血不受控的下行。
薄冰支起身体,后背的凉意让他想到先前瞄到的男人非人下体,瞬间清醒过来。
“我自己会解决。”
薄冰作势就往床下走,“让开!”
小义父这话就有些色厉内荏了,殷肃舔了舔唇角,按住了青年劲瘦的腰,“在拒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