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对她生疏冷淡,可背地里,却替她操心一切。
嘴硬心软。
羌嫾心情瞬间好了,她娇气道:“不过是一点小事,我的婢子被欺负了,我不过是帮她出头罢了。”
“婢子?”
重夙眼神扫向匍匐在地的英妋。
强大的威压掠过,让英妋瞬间脸色惨白。
“亚父!”羌嫾不满:“你吓她做什么?”
重夙收敛气息。
活到他这样岁数,什么人没见过,英妋那点小心思根本瞒不过他。
他走近一步。
英妋匍匐在地上,呼吸都窒住了。
“这次就罢了,你主人抬举你,以后,务必要尽心伺候,听到没有。”
“婢子省的。”
“起来吧。”
英妋擦擦额前的汗,哆哆嗦嗦的站起来,或许是太过害怕,她双腿一软,直接栽倒在地上。
真元丹从袖口掉在地上,滚了几滚,滚到对方脚下。
重夙眼神一沉。
他蹲下身,把真元丹捡起来。
见到这一幕,英妋吓的魂都飞了。
这真元丹是她瞒着帝姬私自昧下来的。
如今这样掉下来,她是一万个也解释不轻了。
重夙捏住丹药,脸色一点点的沉了下来。
“这丹药,你从何而来?”
英妋重新跪了下去。
“大人息怒,此药是殷氏特意献给帝姬的,婢子一时糊涂,忘了此事。”
重夙一脚踹在她心口。
“撒谎!”
真元丹,早就销声匿迹多年。
一个小小殷氏,怎么会有这东西!
英妋一口血吐在地上,她慌忙重新跪好:“大人饶命,婢子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瞒,殷氏少族长幼子,自九州游历归来,特意献上此物,大人倘若不信,遣人一问便是。”
殷氏少族长幼子?
羌嫾想起来了。
前阵子,她的一位伴侣废了一双腿,求到她面前,希望让他幼弟代为伺候她,她瞧着可怜,确实答应过的。
“亚父,确有此事。”
丹药不丹药她压根不稀罕。
不过有心讨好她,也算是有规矩的人,她不至于拂了人家心意。
重夙捏紧丹药,指尖微微泛白。
当年,洗髓丹问世,神山氏族绞杀神农氏大半族老,剩下一匹人,也在逃亡时被抹杀殆尽,以至于大半丹方销声匿迹。
这真元丹丹方俨然就在其中,绝无可能在九州出现。
“亚父,你怎么了。”不就是一个丹药,怎么脸色这么差。
重夙掩住思绪,又问了一遍:“你方才说,是殷氏所赠?”
英妋不敢瞒,只能用力点头。
重夙立即转身就走。
“亚父!”
羌嫾追出去,结果连他影子都没见到。
“不就是一枚丹药,神山什么好的丹药没有,何必这样兴师动众。”
羌嫾有点烦躁,两人好不容易见一次,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就这样走了,她怎么甘心。
“你也是,丹药怎么早不拿出来。”
英妋汗水已经湿了衣襟,可她还是打着十二分的精神。
“帝姬息怒,大人这是关心则乱,向来对帝姬的事情大人都是极为小心,想必是那丹药对帝姬有不妥之处,大人要去殷氏责问呢。”
原来是这样!
羌嫾想到他那焦急的样子,娇气的哼了一声。
“一枚丹药罢了,又吃不死人,还搞的这样兴师动众的。”
她就知道他心里有她。
......
殷亶从梦中惊醒。
全身大汗淋漓。
木氏要被灭族,他必须要赶回去。
他掀开兽皮,却不想牵扯到背上的伤。
“亶儿!”
殷峨着急开口,又小心翼翼看向旁边的人。
殷亶顺着她的目光也看了过去。
高大的身影遮住窗棂外透过的月光。
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凌厉的侧脸。
“这位是重夙大人。”
殷峨介绍一句,只是说这话时有点不利索。
上古凶兽梼杌,斩断狐族九尾,一根手指头都能捏死她。
面对这样一个人,饶是到了这般年纪,她也不得不怕。
殷亶也怕。
他撑着伤爬起来,赶紧跪在地上。
“大人。”
重夙睥睨他一眼。
把真元丹丢在地上。
“此丹,你从何而来,要不老实交代,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殷亶咽了一口唾沫,小心开口:“此丹,是九州神农氏......”
话还未说完,殷亶只感觉被人死死掐住了脖子。
殷峨吓了一跳,也赶忙跪了下来。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她就只有这一个儿子了。
不能这样送了命去。
重夙死死扣紧他的脖颈,直接把人从地上拎了起来。
“再不老实,我就血洗殷氏,让你族人跟你一起陪葬。”
“不......不要......”
殷亶从牙关死死挤出两个字,一脸惶恐。
重夙嫌恶的把他松开。
殷亶倒在地上,满眼都是绝望。
他哀求道:“大人息怒,此丹是木氏所赠,木氏大族长,觉醒五系灵脉,天资出众,还求大人看在木氏有用的份上,让帝姬高抬贵手。”
他重重把头磕在地上。
“求大人网开一面。”
“求大人让帝姬高抬贵手。”
“求大人......”
他一下又一下把头磕在地上,卑微的开始祈求。
重夙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他隐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
真元丹。
五系灵脉。
九州。
等等!
九州木氏!
“你方才说什么?让帝姬高抬贵手,什么意思?”
血滴在地上。
殷亶嗓音几尽虚弱。
“木氏大族长,得罪帝姬女婢......”
重夙心中一震,突然想到一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