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朝直接闯进了宋时渝的书房,拦在了他的面前。
“宋六!今儿个你可跟我好好说道说道,表妹又做什么去了?我这天天来问,你总说她不在府里,问你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尽指使我往偏门的地方寻去,前儿个是寒山寺,昨儿个是留园,今儿个你是不是该跟我说表妹去狮子林了?!”
岑今朝双手抱胸,仰着下巴看着宋时渝,似乎但凡宋时渝说出个地名来,他保管这双手就能抱上他的脸去。
宋时渝瞥了岑今朝一眼,拿着书卷从他身旁绕了过去,径直端坐在了一旁的空椅上,双手一摊。
“我上哪知晓去?”
其实谢晚棠这几天一直在忙活安家的事,宋家这头放出的钩子,果然让安家咬上了钩,正在拼命探查宋府运粮出船之事。
宋府这头也做了不少落败贩铺的假象出来,引得安家继续往错误的方向深挖下去。
“你不知晓,谁知晓?那可是你嫡亲的表妹!你到底是真不知晓,还是防着我呢?”
岑今朝敲着手,一转身坐在了宋时渝的身旁,盯着他势必要让他给个说法才行。
宋时渝定定的看了岑今朝良久,最后发出了一声哀叹:
“唉~,自从那日游完船之后,晚棠表妹这几日的心情一直不佳,她在京中之时,可从来不曾受过此等委屈,我自身觉对不住她,当日,就不该因着与你的交情,答应让晚棠表妹上了你的游船。”
其实,那个人在第二天晚上就出了事。
那人在花楼里喝醉了酒,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一帮乞丐,被抢了浑身钱财衣物不说,还被打折了一手一脚,连舌头都被拔掉了,被扔在巷子口,到了天亮之时才被人发现,堪堪捡回一条命来,只是下半辈子是尽毁了。
不过,无人知晓是谁出的手。
安家那头也在探查,思来想去左不过就是宋家岑家这些人,只不过寻不到证据罢了,不好发作,这个哑巴黄连亏只能先自个往下咽。
谢晚棠这头收获确实也不少,她利用谢绍骞都察院的手段去查安家,那是一查一个准,安家原来是靠着走私盐茶起的家,这种事一旦揭发出去,就够安家喝上一壶的了。
不过,更让谢晚棠没想到的是,这安家居然还跟另一件事有关。
自从荆州知府宋伏涛被撸职后,他手上的那条蜀锦走私线路就断了,不足为惧之事谢晚棠过后也没再关注。
只是没想到,这一条私贩蜀锦之事,最后兜兜转转会落在了安家头上,当真是出乎了谢晚棠的预料。
不过如此一来,倒是让谢晚棠能更好的出手了,毕竟,一旦跟谋反叛逆扯上干系,安家还能得到什么好?
况且,三皇子谋逆之事距今不过月余,朝中还正是火热的时候,安家就带着这些糟乱事一头扎了进来,也活该他要倒霉。
现在,就要看岑今朝这把刀磨得够不够锋利了,能不能把安家逼出这座围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