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宋家,宋春堂书房。
宋春堂提笔站在书案后,洋洋洒洒的正在白纸上作画,听着宋时渝讲白天在船上发生的事,手上的动作一刻也未停。
“你怎么想的?”
“儿子觉得,晚棠表妹此计可行,只不过要多倚仗京城那边来行事。”宋时渝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宋春堂轻笑一声,显然没有这样的顾虑。
“晚棠能提出这一计,说明京城那边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的心思,不可能不跟你说分明。”
宋时渝点了点头:“是,晚棠表妹曾与我说过:‘谢宋一体,宋家能站起来,对谢家来说,是利大于弊的’。”
宋春堂的笑意更浓了些:“这一点,你倒是不如晚棠了。”
宋时渝抿着嘴,抬眸幽幽看着宋春堂:“我不够信任晚棠表妹,归根结底还是跟父亲隐瞒我独自去夔州一事有关,若是我能参与多几分,想来如今自然会对晚棠表妹更不一样。”
宋春堂手一顿,瞥了宋时渝一眼,调侃道:“听你这话的意思是都怪我了。”
宋时渝木然着一张脸:“儿子不敢。”
委屈嘛,多少有一点,但是不多,只是觉得自己不够让父亲信任。
宋春堂无奈的摇了摇头,并未再多言什么。
宋时渝只是僵持了一阵,却又软下了自己的姿态,走过来给宋春堂磨墨。
宋春堂嘴角抿出一点弧度:“就照晚棠所说的去做吧,记得多下几个钩子,免得安家这头笨鱼咬不上来。”
宋时渝看了宋春堂一眼,觉得自家父亲出门一趟归来,也是有些飘飘然了,现在都直接叫安家笨鱼了。
最后一笔落完,宋春堂看着自己的画作,良久才轻悠悠的感叹了一声:“可惜了。”
“什么?”宋时渝疑惑的看着宋春堂,似乎没太听清这句。
“没什么。”宋春堂笑着摇了摇头,放下了手里的毛笔,负着手从书案后踱步走出,只留下一句话,也不管宋时渝,就出了书房。
“夜深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宋时渝目送着宋春堂走远,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绕到了书案后去看宋春堂刚才画的东西。
凤凰穿日。
宋时渝的眼神变得幽深,不知在想什么,在书案后站了良久才离开。
翌日,淳禧堂。
蓝氏手上拿了张帖子,端坐在宋老夫人身旁说着话。
“这是岑家先前送过来的帖子,过几日她们家大夫人寿宴,邀请咱们家的人过去吃席。”
宋老夫人拿过帖子看了一眼:“往年她都安分得很,今年这阵仗倒是大了些。”
蓝氏笑着说道:“这岑今朝年岁与咱家时渝相当,如今还没有定亲,想来岑大夫人也想让家里多些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