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桓也看呆了,在苏州城待了这么久,还没遇到过如此娇蛮的女子,一般的姑娘听了那种话,都该羞愧得捂脸哭泣了,谢晚棠则不一样,说动手就动手,完全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见安长桓没反应,他身旁另一个男子忍耐不住了,指着吴珅厉声责问:“你怎么敢?!我们可是苏州安家的!”
谢晚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笑中满是揶揄:“原来是苏州安家,初入苏州之时便听闻了这安家的盛名,都说这安家有挤入苏州四大家之姿,如今看来,似乎也不过如此,当真是有负此名头了。”
谢晚棠的话让安长桓回了神,他虽然不敢招惹岑家,但是面对旁人,还是有几分自傲之气的,当即也沉了脸。
“这位姑娘,我兄长纵使是有酒后失言之处,我代他赔礼道歉就是,姑娘又何必如此不依不饶,折辱于人?”
安长桓重重咬着‘酒后失言’几个字,暗喻谢晚棠不要得理不让人。
这给谢晚棠都听笑了,在京城都没遇到过这么无理搅三分的人,没想到在这遇上了。
“这位公子,你兄长纵使是有酒后失言之处,我家侍卫也不过是助人为乐,帮他醒酒清醒一番,公子又何必如此斤斤计较,失礼于人?”
谢晚棠也咬着‘助人为乐’反讽了回去,讽刺安长桓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安长桓有没有听自在谢晚棠不知道,倒是把旁边的岑今朝给逗乐呵了,在一旁兴奋的鼓起了掌。
“好!好!好!谢表妹这张嘴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真是比我的还要利落三分,我岑某人当真是自愧不如啊。”
谢晚棠斜睨了岑今朝一眼,现在是夸人的时候吗?
宋时渝在一旁暗暗观察着谢晚棠,心里头思绪盘绕。
苏州四大家岑宋徐周,除了岑家地位稳固如金汤,其余三家都略逊一筹,安家一直都要想上位,那必然是要将其中一家给挤下去的,尤其是底蕴偏薄的宋家,就成了安家的首要目标。
谢晚棠今日这些动作似乎不单单只是为了反击宋家那个胡言乱语的人。
果然,谢晚棠垂眸一瞬,再度抬眼看向岑今朝,目光灼灼,似有深意:“这个安家,还真是令人讨厌啊。”
随后似乎是觉得玩够了,有些意兴阑珊的跟吴珅说道:“吴珅,既然人家不领咱们这份情,那就别忙活了,累着自个还得不了半句好话。”
“是。”吴珅应了一声,收回刀柄,手一撑栏杆,一个漂亮的翻身,落回到走廊甲板上。
那男子便再度重重的摔回水中,只是已经再没有扑腾的力气了,只咕噜几声,喝了几口水,便直直的朝着湖底沉去。
“快!快叫人把五族兄捞上来!!”
安长桓忙叫人去打捞那男子,毕竟人是跟着他出来的,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也不好向族里的人交代,况且刚刚那个女子什么身份还没打探清楚,人要是死了也不好轻易将罪名安在她身上。
谢晚棠没心思看这么一出兵荒马乱的戏码,扭头就朝着船舱而去,宋时渝看了安长桓一眼,也跟上了谢晚棠的步伐。
岑今朝倒是还站在远处看着好戏,毕竟赔偿还没谈妥呢,怎么能那么轻易放过对方,他岑十一何时让人占到过便宜?
岑今朝看着慌乱的安长桓,想起来谢晚棠刚刚说的那句话,手指不安分的在栏杆上敲了敲,眼底的锐利一闪而过。
这个安家,确实是有够令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