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齐国明徵二十六年八月,三皇子在荆州起兵谋反,二皇子带兵镇压,双方数次交战,激战月余。
三皇子兵力不足,随后逃窜至襄阳府鞍子山之中,被二皇子带兵围困山中,三皇子拼死抵抗,最终首级被二皇子斩于鞍子山下。
二皇子身负重伤,在襄阳修养月余,才得以启程返回京城,回到京城后曾召集诸多御医救治,然效果甚微。
太医院院首谨慎进言,称二皇子此番受伤过重,伤及脾肺,哪怕集天下珍宝为其延寿,只怕也撑不过两年。
明徵帝失了一个儿子,重伤了一个儿子,一夜之间,让这位威严庄重的帝皇,多了几根白发。
然为了稳固朝局,他还是下令封锁了所有有关此事的消息,连三皇子谋反之事,也被一笔轻轻带过了,还给追封了封号,封为晋王,葬入皇陵。
历史的车轮终究碾压着路上的一切尘灰砂石朝前进着,那些企图从车轮下奔逃出来的人,终究还是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五皇子在夔州安抚灾民一事进展顺利,在夔州待了月余,监管底下的人将童皋留下的烂摊子处理妥当之后,便带着大部队浩浩荡荡的回京了,谢绍骞也随同一道回京。
夔州灾情之事的前因后果被写进了奏折里,如一座小山一般堆在了明徵帝的龙案前。
在接连损失了两个儿子之后,明徵帝的那颗帝王之心也多了几丝柔软。
童皋隐瞒灾情,围困灾民,造成暴乱一事,论情节之严重,诛九族也不为过,然童皋已经被就地正法,且落得了个死无全尸,死无葬身之地的死法。
其家中老母妻儿小妾奴仆合计两百一十七人被尽数押回京城,等候审判。
明徵帝下令,童皋家产尽数充公,其家中八岁以上男子流放三千里,女眷及幼子,入掖庭,为官奴。
与童皋一起问罪的还有闵泓,不过他的下场则比童皋好上许多,起码保住了一条命,虽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谢晚棠当时在闵泓面前应下的事,谢绍骞也不曾食言,在罗列童皋罪证的时候也把闵泓将功补过的事迹说明一二,尽力保全了闵泓。
闵泓最后被判家产充公,削去官职,流放到边关当一守城小兵。
其妻儿虽然没了富贵日子,但好在保全了自身,不必跟着去边关受苦,就在老家安安稳稳的过活了。
处决是当庭宣判的,闵泓连日来一直提着的那颗心终于可以落下了,临被押下去之前,他抬头朝着谢绍骞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的感激之情不言而喻。
谢绍骞无所动作,只是微微垂眸,闵泓出兵救他一命,他出言保闵泓一家,此事到此便就了却了。
这一桩桩事从朝中流出时,震惊了整个京城中人,成为了诸多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聊。
还有学子齐聚一堂,批判着童皋的所作所为,更有激愤的学子称其为“千年第一大恶官”,学出诸多批判他的判诗判词话本子,私下广为流传。
当这些消息还没传得漫天飞之时,谢晚棠一行人已经在苏州码头平安下了船。
一如当初送宋春堂谢晚棠几人上船一般,还是宋春怀带着人来接。
宋春怀打量了一下众人,关切的眼神落在了宋春堂身上。
“大哥出门这一趟怕是受了不少罪,人看着都消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