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心头一震。
牛郎与织女的传说，他在地球时听过无数遍，七夕鹊桥，年年相会。
可此刻亲耳从她口中说出，竟带着一种压抑得让人心酸的孤寂。
他胸口微闷，心中悲切，不知不觉脱口而出：“想他，那就去见他。”
织女身子一颤，手里的糖葫芦不自觉轻轻滑落。她抬眼望向林凡，眸中有光，却又迅速黯淡下去。
“不能的。”她摇了摇头，声音低得仿佛怕惊扰了夜市的喧嚣，“天条不允许。”
她轻轻咬唇，神情哀婉：“我是仙，他是妖。你可以随心所欲，可我不可以。”
林凡愣了下，眉头一挑，忍不住道：“妖？牛郎不是凡人吗？”
织女眼神黯淡下来，望着远方的灯火，声音低低的：
“被拆散之后，他并没有放弃。他舍不得我，也舍不得那段时光。可凡人寿数有限，哪怕修行千般，也终将化尘。于是他以命逆祭，借老牛残魂之力，硬生生将自己从凡骨，炼成了半妖之身。”
织女眼中雾气氤氲：“他这样做，只是为了能在七夕那夜，哪怕化作妖魂，也能跨过银河，和我见上一面。”
“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林凡心口一紧，突然说出了自己都没想过的话：
“我带你去见他。”
织女一怔，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下，眼睛倏然亮了，可喜意刚起，她便猛地收敛，咬唇摇头：“不，我不可以。”
林凡挑眉，冷笑着随口道：“有何不可？我们要带你们看透天庭究竟在做什么。这趟路本就该走到大祭坛去，这只是顺路。”
织女怔怔地望着他，心底翻涌难以言喻的情绪。
而林凡心里，却在暗暗冷笑：
天庭沽名钓誉，号称维持法则运转，实则四处搜捕献祭。
什么仙妖之分？不过是他们维持秩序的借口。
是妖又如何？多少仙家，不也是妖怪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