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烨拍了拍灵豹的头,灵豹立刻窜上一棵松树,居高临下地扫视四周:“清玄子师兄带着弟子清理傀儡,咱们先去断魂崖探探。”他忽然指向西北方,“灵豹说那边有处冰洞,能抄近路。”
灵狐率先钻进冰洞,洞内的寒气让它皮毛上凝了层薄霜,却也让它的嗅觉更加敏锐。“这边走。”林恩灿紧随其后,俊宁给的避寒符在怀中发烫,驱散了刺骨的冷意。冰洞石壁上布满冰晶,折射出他们的身影,仿佛有无数个自己在同行。
“哥,你看这冰纹。”林牧忽然停步,灵雀落在冰壁上,尖喙轻啄一处凸起的冰晶,“像是人为刻的阵纹,和铜匣上的图案有点像。”
林恩灿凑近细看,冰晶里果然嵌着细密的纹路,纵横交错,隐隐构成一个“锁”字。“是玄阴教的锁灵阵。”他指尖凝聚灵力,轻轻按在冰纹中心,“这阵法能困住灵体,看来崖顶的黑雾,就是被它锁在那里的。”
灵豹从洞外窜回来,嘴里叼着块冻硬的布条,布条上沾着暗红的血迹。林恩烨展开布条,上面绣着半截玄阴教的图腾:“前面有人受伤了,可能是清玄子师兄的人。”
三人加快脚步,冰洞尽头的风雪愈发狂暴,隐约能听到崖顶传来的嘶吼。灵狐突然炸毛,对着洞口方向低吼,林恩灿按住它的头,沉声道:“别惊动对方,我们从侧面攀上去。”
灵豹驮着林牧,如履平地般在崖壁的冰棱上跳跃,灵雀在前方引路,避开松动的石块。林恩灿则带着灵狐,用长剑凿出落脚的凹槽,俊宁教的“踏雪步”让他在湿滑的冰面上稳如磐石。
崖顶的黑雾中,十几个黑袍人正围着一个冰台,台上躺着个白发老者,正是清玄子。他被数道黑索捆住,灵力被压制得无法动弹,看到林恩灿等人,急道:“别过来!这黑雾是‘蚀灵瘴’,会吞噬灵力!”
“师兄!”林牧急得想冲过去,被灵雀死死拉住——小家伙用翅膀拍着他的手背,示意他看黑袍人的脚下,那里画着与冰洞相同的锁灵阵,阵眼处插着三柄黑色匕首。
林恩烨让灵豹伏在雪地里,低声道:“灵豹说,那匕首是阵眼的关键,拔了它们,阵法就破了。”
林恩灿点头,对灵狐打了个手势。灵狐会意,化作一道白影绕到黑袍人身后,趁他们念咒的间隙,突然窜起,撞向最左侧的匕首。黑袍人反应极快,挥袖打出一道黑气,却被灵狐灵巧避开,匕首应声落地,阵纹顿时淡了一角。
“有异动!”黑袍人警觉起来,黑雾翻涌着扩散,蚀得崖边的冰层滋滋作响。
“就是现在!”林恩灿暴喝一声,长剑带着金芒直刺阵眼,林恩烨与灵豹左右夹击,灵豹的利爪拍向右侧匕首,林恩烨则劈向捆着清玄子的黑索。
林牧让灵雀飞至半空,洒下一片金粉——那是灵雀的尾羽粉末,专克阴邪之气,黑雾遇之竟如潮水般退去几分。“师兄,撑住!”他祭出清玄子教的清心咒,咒音穿透黑雾,让黑袍人的动作迟滞了一瞬。
三柄匕首接连落地,锁灵阵彻底溃散,蚀灵瘴如潮水般退去。清玄子挣脱黑索,与林恩灿并肩而立,拂尘一扫,将残余的黑袍人卷倒在地:“多谢你们及时赶到,这些人是玄阴教的死士,被种下了‘绝命蛊’,宁死也不会招供。”
林恩灿看着冰台上残留的血迹,眉头紧锁:“他们抓您来做什么?”
清玄子叹了口气,指向冰台中央的凹槽:“他们想逼我用‘聚灵核’启动这个‘转灵阵’,把断魂崖的灵脉引去玄阴教总坛。若真成了,北境的灵气会彻底枯竭。”
灵狐叼来那枚刻着“玄”字的玉佩,放在凹槽里,竟严丝合缝。林恩灿恍然大悟:“这玉佩才是启动阵的钥匙!之前的铜匣,只是幌子?”
“或许都是幌子。”林恩烨踢开地上的黑袍人,“他们故意让我们找到铜匣,又引我们来断魂崖,说不定是想借我们的手,毁掉这里的锁灵阵,好让转灵阵更容易启动。”
林牧抱着灵雀,小家伙正啄着他手心的碎冰,他忽然道:“灵雀说,刚才黑雾退去时,它看见崖底有个发光的东西,像是……另一块镇魂石。”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崖底深不见底,却隐约有微光闪烁。俊宁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疲惫:“那是‘母石’,镇魂石的源头。玄阴教折腾这么多,最终目的就是它。”
林恩灿回头,见俊宁拄着拐杖站在雪地里,脸色苍白——显然是强行冲破蚀灵瘴赶来的。“师父。”他快步上前扶住,“您怎么来了?”
“再不来,你们几个就要把天捅破了。”俊宁瞪了他一眼,目光却带着暖意,“母石关系重大,玄阴教的教主就在崖底守着,这才是他们真正的杀招。”
灵狐、灵雀、灵豹同时望向崖底,眼中闪过警惕与决然。林恩灿握紧长剑,与林牧、林恩烨交换了个眼神——无论崖底藏着多少凶险,这一战,他们必须奉陪到底。三兄弟的身影在崖顶站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灵宠们依偎在主人脚边,蓄势待发,只等一声令下,便一同跃入那未知的深渊。
崖顶的风卷着雪沫,打在脸上生疼。俊宁从袖中取出三枚玉简,递给林恩灿兄弟:“这是‘破瘴符’,捏碎可避蚀灵瘴。母石在崖底百丈处,被玄阴教主用‘血河阵’围着,阵眼是他的本命精血,寻常法术破不了。”
林恩烨接过玉简,灵豹用头蹭了蹭他的手背,似在请战。“师父,血河阵有何弱点?”
清玄子揉着被黑索勒出红痕的手腕,接口道:“血河阵靠怨气催动,母石的灵气能克制它。只是母石被三层结界锁着,得有人先破结界,才能引灵气冲阵。”
林牧抱着灵雀,小家伙突然对着崖底鸣叫,声音清亮。“灵雀说,结界缝隙在东南方,那里的怨气最淡!”
林恩灿捏紧玉简,目光扫过两个弟弟:“林牧,你带灵雀守在崖边,用清玄子师兄教的‘鸣音术’扰乱阵眼;林恩烨,灵豹力气大,随我破结界;清玄子师兄与师父在此接应,防止有人从后方偷袭。”
“哥,我也想下去!”林牧急道,灵雀在他肩头直点头。
“听话。”林恩灿按住他的肩,“鸣音术是破阵的关键,你守在这里,比跟我们下去更重要。”他转向林恩烨,“走。”
灵狐率先跃下崖壁,金色的身影在冰棱间穿梭,为他们探路。林恩烨骑着灵豹紧随其后,灵豹的利爪嵌入冰层,每一步都稳如磐石。林恩灿则仗着俊宁教的“踏雪步”,在崖壁上辗转腾挪,长剑偶尔凿出冰屑,映着天光闪烁。
崖底果然弥漫着浓稠的血雾,隐约能看见母石被三层淡紫色的结界包裹,散发着温润的白光。玄阴教主站在阵眼中央,黑袍上的血迹已凝成暗红,见他们到来,发出沙哑的笑:“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不敢下来。”
“少废话。”林恩烨让灵豹伏低身体,“识相的就解开结界,饶你不死。”
“饶我不死?”教主狂笑,“等我吸了母石灵气,别说你们,就是天塌下来也压不死我!”他双手结印,血河阵猛地翻涌,无数血手从雾中伸出,抓向林恩灿二人。
灵狐喷出寒气,冻住数只血手,林恩灿趁机祭出破瘴符,金光护着他们冲向结界。“林恩烨,东南角!”
灵豹驮着林恩烨,如离弦之箭撞向东南方的结界,“铛”的一声,结界泛起涟漪,却未破裂。“这结界比想象中硬!”林恩烨喊道。
“用灵力!”林恩灿长剑刺入冰层,引地脉灵气灌注剑身,“我数三声,一起发力!”
“一——二——三!”
剑光与灵豹的利爪同时撞上结界,伴随着一声脆响,第一层结界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母石的白光透过缝隙渗出,血河阵的血雾顿时淡了几分。
“找死!”教主怒吼,亲自扑了过来,黑袍下伸出的触须带着腥气。
林恩灿挥剑格挡,触须被剑光斩断,却化作血珠重新凝聚。“这东西杀不死!”他心头一凛,忽然想起俊宁的话,“林恩烨,引母石灵气!”
灵豹再次撞向结界,第二层结界应声而裂。更多的白光涌出,血河阵剧烈波动,教主的身影在白光中痛苦扭曲。“不——!”
就在此时,崖顶传来灵雀的鸣音,清越的声音穿透血雾,直刺阵眼。教主动作一滞,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就是现在!”林恩灿与林恩烨合力攻向最后一层结界,灵狐则扑向教主的手腕,死死咬住他结印的手指。
第三层结界破碎的瞬间,母石的白光如潮水般爆发,血河阵的血雾寸寸消融。教主在白光中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渐渐透明,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崖顶的俊宁与清玄子见状,同时松了口气。林牧抱着灵雀,兴奋地大喊:“哥!成功了!”
林恩灿望着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母石,灵狐蹭了蹭他的手心,像是在庆祝。林恩烨拍了拍灵豹的头,笑道:“这次总算没拖后腿。”
灵豹低吼一声,用头蹭了蹭他的脸颊。远处的雪地里,灵雀的鸣音与灵狐的轻呜、灵豹的低吼交织在一起,在北境的晴空下,谱成一曲胜利的歌谣。
母石的白光漫过崖底,将残留的血雾涤荡得干干净净。林恩灿伸手触碰母石,指尖传来温润的暖意,顺着经脉缓缓流淌,之前耗损的灵力竟在悄然恢复。灵狐蜷在母石旁,舒服地眯起眼,金色的皮毛被白光映得发亮。
“哥,快上来!”林牧的声音从崖顶传来,带着雀跃,“清玄子师兄说母石安稳了,北境的地脉都在欢呼呢!”
林恩烨拍了拍灵豹的背,灵豹顺势蹲下身,让他骑上去:“走吧,再待下去,灵雀怕是要把崖顶的雪都啄光了。”
林恩灿最后看了眼母石,白光已收敛回石体,只在表面留下一层淡淡的光晕。他弯腰抱起灵狐,灵狐用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三人一宠回到崖顶时,俊宁正与清玄子检查母石的结界。见他们上来,俊宁笑道:“母石的灵气已重新与地脉相连,玄阴教这桩祸事,总算是彻底了结了。”
清玄子从袖中取出个小瓷瓶,递给林牧:“这是给灵雀的疗伤丹,这次多亏它的鸣音术,不然破阵没那么容易。”灵雀立刻从林牧肩头飞下来,用尖喙轻啄瓷瓶,惹得众人都笑了。
灵豹走到灵狐身边,用鼻子碰了碰它的耳朵,像是在打招呼。灵狐也难得温顺,任由它亲昵。林恩烨看着这一幕,打趣道:“看来这几个小家伙,倒是打出交情了。”
林恩灿望着远处渐渐放晴的天空,北境的风雪彻底停了,阳光穿透云层,洒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该回东宫了,”他轻声道,“父皇还在等消息。”
俊宁捋着胡须,眼中满是欣慰:“你们兄弟这次北境之行,历练得够多了。尤其是恩灿,遇事沉稳,取舍有度,已颇有储君风范。”
林牧凑过来,献宝似的举起灵雀:“那我呢?我这次画的符咒,是不是比以前厉害多了?”灵雀配合地啾啾叫,仿佛在为他作证。
清玄子笑着点头:“进步很大,回去后我再教你几招厉害的,保准让你超过你二哥。”
林恩烨“啧”了一声,拍了拍灵豹的头:“灵豹,听到没?有人想让小不点超过咱们呢。”灵豹低吼一声,用尾巴扫了扫林牧的腿,像是在挑衅。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往回走,灵狐在林恩灿怀里打盹,灵雀在林牧肩头梳理羽毛,灵豹则昂首挺胸地走在最前面,像个骄傲的护卫。北境的雪原上,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很快又被风吹来的新雪轻轻覆盖,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只有他们知道,这片土地上曾发生过怎样的凶险,而他们,用并肩作战的勇气与默契,守护住了这份安宁。东宫的方向,炊烟袅袅,那里有暖炉,有甜糕,还有等待着他们归来的安稳岁月。
归程的马车碾过未化的残雪,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林恩灿坐在靠窗的位置,灵狐蜷在他膝头,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过他的手,暖融融的一团。他掀开帘子望向窗外,北境的荒原在阳光下泛着冷白的光,远处的村落升起袅袅炊烟,偶有孩童的笑声顺着风飘进车厢,平和得让人心安。
“哥,你看清玄子师兄给我的新符咒!”林牧凑过来,献宝似的展开一张黄符,上面用朱砂画着繁复的纹路,灵雀站在他肩头,用尖喙轻轻啄着符纸边缘,像是在查验。“师兄说这叫‘惊蛰符’,能唤醒地脉灵气,开春用正好呢!”
林恩烨靠在对面的车壁上,灵豹趴在他脚边,脑袋搁在前爪上打盹,偶尔抬眼扫一下林牧手里的符咒,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像是在不屑又像是在认可。“小不点,别总学些花架子,”他懒洋洋地开口,“真遇到事,还得看我家灵豹一爪子拍过去实在。”
“才不是花架子!”林牧不服气地鼓起腮帮子,“上次破血河阵,若不是我用‘鸣音符’引灵雀叫破幻象,你能那么顺利冲进去?”
林恩灿放下车帘,含笑看着两人拌嘴。灵狐被吵醒,打了个哈欠,蹭了蹭他的手心。“好了,都有功劳。”他伸手揉了揉林牧的头发,又看向林恩烨,“灵豹这次确实勇猛,不过林牧的符咒也关键,少了谁都不成。”
林恩烨挑眉,没再反驳,只是用靴尖轻轻碰了碰灵豹的耳朵,灵豹晃了晃脑袋,算是回应。
马车行至中途驿站歇脚时,俊宁和清玄子已在院中等候。俊宁手里提着个食盒,见他们下车,笑着迎上来:“猜猜我带了什么?”
“是糖糕!”林牧眼睛一亮,灵雀也兴奋地扑腾翅膀。清玄子从俊宁身后走出,手里拿着个小布袋,递给林牧:“这是给灵雀的灵谷,上次它帮忙破阵时受了点小伤,吃这个补得快。”
灵雀立刻飞过去,用喙啄了啄清玄子的手指,亲昵得很。林恩烨的灵豹则凑到俊宁脚边,鼻子嗅着食盒,尾巴难得摇了摇——它还记得上次俊宁带来的肉干味道。
俊宁打开食盒,里面果然是热气腾腾的糖糕,还有几碟精致的小菜。“快趁热吃,”他看向林恩灿,“母石稳固后,北境的灵气流转顺畅多了,连驿站的厨子手艺都似好了几分。”
林恩灿拿起一块糖糕,递给灵狐一小块,小家伙小口小口啃着,眼睛眯成了缝。“师父,此次北境之行,弟子受益匪浅。”他认真地说,“以前总觉得治理靠法度便够,如今才懂,人心安稳,才是最牢的防线。”
俊宁欣慰地点头:“能明白这点,才算真的长大了。你是储君,往后要守护的不只是疆土,更是这土地上的人,和他们心里的安稳。”
清玄子在一旁补充:“就像灵雀的鸣叫能安抚人心,灵豹的威猛能震慑邪祟,刚柔并济,才是长久之道。”林牧听得连连点头,偷偷把清玄子说的话记在心里。
歇脚过后,再次启程时,林牧靠在车窗边,看着灵雀在车窗外飞旋,忽然道:“哥,等开春了,咱们带灵狐、灵雀和灵豹去皇家园林玩吧?那里的桃花开了肯定很好看。”
林恩烨接话:“顺便比试比试,看看灵豹和灵雀谁更厉害。”
林恩灿望着膝头满足打盹的灵狐,又看了看窗外并肩飞翔的灵雀和跟在马车旁慢跑的灵豹,嘴角扬起温和的弧度:“好啊,到时候咱们还像这次一样,带着它们,一起去看看这太平盛世的样子。”
马车继续前行,载着少年皇子们的笑语,载着灵宠们的亲昵,也载着那份在北境风雪中淬炼出的默契与守护之心,朝着东宫的方向缓缓驶去。前路漫漫,却因身边有彼此,有这些忠诚的小家伙,而充满了无限暖意与希望。
马车驶入东宫时,已是暮色四合。宫人们早已候在门口,见林恩灿等人下车,连忙上前接过行囊。灵狐从林恩灿怀中跳下来,抖了抖毛,率先窜进殿内,熟门熟路地跳上窗边的软榻——那是它在东宫的专属位置。
灵雀落在林牧肩头,叽叽喳喳地跟他汇报着一路见闻,灵豹则慢悠悠地跟在林恩烨身后,不时用脑袋蹭蹭主人的手背。林恩灿走在最后,看着这热闹的景象,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块从北境带回来的暖玉,玉上还留着灵狐的温度。
“总算回来了!”林牧一进殿就瘫坐在椅子上,灵雀立刻飞过去,用喙啄他怀里的点心盒,“饿了饿了,中午的糖糕没吃够!”
林恩烨敲了敲他的脑袋:“就知道吃,先去洗手。”转身对宫人吩咐,“把北境带的特产分下去,灵谷给灵雀备着,肉干留些给灵豹。”
林恩灿走进内殿,刚坐下,灵狐就蜷到他腿上,发出舒服的呼噜声。他失笑,伸手顺着它的毛:“在北境野够了,回来倒变黏人了。”
这时,俊宁和清玄子也到了。俊宁手里拿着一卷卷宗,递给林恩灿:“这是北境官员的考核结果,你看看,有几个在这次事件中表现突出,值得提拔。”
清玄子则从药箱里取出几个瓷瓶:“这是给灵宠们调理身体的丹药,灵狐之前受了点寒气,灵雀的翅膀需要巩固,灵豹……”他看了眼正趴在地上啃肉干的灵豹,“它倒是壮得很,不用费心。”
林牧凑过来看丹药,眼睛亮晶晶的:“我来喂!我来喂!”他小心翼翼地倒出一粒丹药,递到灵雀嘴边,又给灵狐和灵豹分了药,动作笨拙却认真。
林恩烨靠在门框上,看着弟弟忙前忙后,又看了看林恩灿专注看卷宗的侧脸,忽然道:“哥,下月的赏花宴,要不要请北境那些官员的家眷来?也让他们看看东宫的样子。”
林恩灿抬眸,目光扫过殿内温馨的画面——灵狐的呼噜、灵雀的鸣叫、灵豹的咀嚼声,还有林牧的碎碎念,以及俊宁和清玄子温和的笑意。他点头:“好啊,就办得热闹些。”
俊宁抚须笑道:“这才像个储君该有的样子,有容乃大,方能聚人心。”
清玄子也笑:“到时候让灵雀表演个衔花,灵豹展示下捕猎技巧,保管能镇住场子!”
“那灵狐呢?”林牧追问。
林恩灿低头,指尖轻轻点了点灵狐的鼻尖:“它啊,负责貌美如花就好。”
灵狐似懂非懂地蹭了蹭他的手心,殿内顿时响起一片笑声。窗外的月光悄悄爬进来,落在每个人的脸上、每个灵宠的身上,温柔得像一层薄纱,将这份从北境带回的暖意,牢牢锁在了东宫的夜色里。
林牧举着刚剥好的葡萄,凑到灵雀嘴边:“你说,下月赏花宴,我穿那件月白锦袍好不好?会不会太素了?”
灵雀啄了颗葡萄,扑棱着翅膀蹭他脸颊,像是在点头。
林恩烨擦拭着灵豹的爪子,闻言嗤笑:“你穿什么都一样,反正没我那件墨色镶金边的好看。”
灵豹配合地低吼一声,尾巴扫了扫林牧的腿,像是在附和。
林恩灿正给灵狐梳毛,闻言抬眼:“你们俩少争。林牧穿月白显干净,恩烨穿墨色衬气场,都合适。”他顿了顿,看向俊宁,“师父觉得,宴上用北境的雪酿做酒如何?”
俊宁刚用小银勺给清玄子递了块杏仁酥,闻言点头:“雪酿清冽,配着江南的新茶点正好,既显北境诚意,又不失东宫雅致。”
清玄子放下茶盏,指着灵狐:“那可得看好它,别让它偷喝——上次在北境,它偷舔了半坛,醉得抱着柱子打盹,还记得吗?”
灵狐似是听懂,往林恩灿怀里缩了缩,耳朵耷拉下来。林牧笑得直不起腰:“我作证!当时它脸红得像颗樱桃,灵豹想拉它都拉不动!”
林恩烨挑眉:“何止,还对着灵雀唱跑调的歌呢。”
灵雀立刻扑到林恩烨肩上,用喙轻啄他的耳垂,像是在抗议“不许说”。
林恩灿失笑,把灵狐抱得更紧:“好了,不笑它了。”他看向众人,“赏花宴那天,让灵宠们也露一手——灵雀衔花,灵豹钻圈,灵狐……”他故意拖长音,看着怀里的小家伙紧张地抬头,才笑道,“灵狐就负责给大家递花束吧。”
灵狐似是松了口气,蹭了蹭他的下巴,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殿内的笑声混着灵宠们的轻鸣,在暖融融的烛火里荡开,比窗外的月光还要温柔几分。
“说起来,灵雀最近好像长本事了。”林牧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摸出张皱巴巴的符纸,“前日我画错了符咒,它竟用翅膀蘸着朱砂改了两笔,清玄子师兄说改得还挺对!”
灵雀得意地在他肩头跳了跳,尖喙叼起符纸晃了晃。清玄子抚掌笑道:“这小家伙本就有灵性,跟着你耳濡目染,倒成了半个‘符师’了。”
林恩烨正逗灵豹转圈,闻言哼了声:“再厉害能有灵豹能打?上次在黑松林,它一爪子就拍碎了三个傀儡,那叫一个利落。”灵豹配合地扬起前爪,爪尖闪着寒光。
灵狐忽然从林恩灿怀里窜出来,叼着他的玉佩跑到灵雀和灵豹中间,把玉佩往地上一放,对着两人“嗷呜”叫了声,像是在说“别吵了”。
林恩灿失笑:“看来还是灵狐懂事。”他看向俊宁,“师父,赏花宴上要不要请些民间艺人?听说城南有个耍皮影的老师傅,手艺极好,孩子们都爱瞧。”
俊宁点头:“甚好。既要有官员家眷,也该有市井百姓,才显得不那么拘谨。”他转向清玄子,“你道观里的小徒弟们,不是会吹笛吗?让他们来凑个热闹。”
清玄子眼睛一亮:“他们肯定乐意!上次林牧送了些灵雀的尾羽给他们做笛膜,念叨着要道谢呢。”
林牧拍手道:“那正好!让小师父们教我吹笛吧?我学了好久都吹不响。”灵雀立刻用翅膀拍他的手背,像是在说“我教你”。
林恩烨靠在廊柱上,看着灵豹追着灵狐跑,忽然道:“哥,听说父皇要给你赐婚了?”
林恩灿正给灵狐顺毛的手一顿,耳尖微红:“别听外面瞎说。”
灵狐似是察觉到他的窘迫,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脸颊。林牧凑过来挤眉弄眼:“哥要是娶了嫂子,可得给灵狐找个伴儿,不然它该孤单了。”
“胡说什么。”林恩灿轻敲他的额头,目光却不自觉飘向窗外——月光正好,风吹过庭院的桂树,落了一地细碎的影子,像极了此刻心里悄悄漾开的涟漪。
俊宁与清玄子相视一笑,没再追问。殿内,灵宠们的嬉闹声、少年们的笑谈声,混着桂花香,在夜色里酿出几分甜意,仿佛连时光都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