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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3章 《惊蛰·玉佩引路:忘忧谷里再逢君》(2 / 2)

林恩灿一脚踩碎骨杖,杖中滚出颗暗红色珠子,灵狐嗅了嗅,忽然对着祭坛方向狂吠——那里的地面正裂开缝隙,涌出更多尸傀,而缝隙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缓缓苏醒。

“骨杖碎了,尸傀怎么还在涌?”林牧驾着灵雀低空掠过,灵雀的金粉扫过尸傀,灼烧的痕迹竟在迅速消退,“它们在吸收地缝里的黑气!”

林恩灿脚尖一点,身形跃起,长剑划破空气,将迎面扑来的两具尸傀劈成碎片,余光瞥见地缝中翻涌的黑气正顺着尸傀的关节渗入:“是地底的瘴气在支撑它们,必须堵住裂缝!”

“我来!”林恩烨的灵豹猛地窜出,庞大的身躯撞向地缝边缘,利爪深深抠进岩石,试图将裂缝合拢。但地缝仍在扩张,黑气如蛇般缠绕上灵豹的四肢,灵豹痛得低吼,皮毛瞬间泛起灰败之色。

“恩烨!”林恩灿心头一紧,灵狐闪电般窜出,绕着灵豹周身游走,碧色狐火灼烧着黑气,“师父说过,瘴气怕至阳灵力!林牧,让灵雀引天雷!”

“收到!”林牧立刻拍了拍灵雀,“上!”灵雀仰头长鸣,双翼展开,接引着空中凝聚的雷云,一道电光劈下,精准砸在地缝中,黑气顿时蒸腾起大片白雾。

“俊宁师父的符!”林恩灿忽然想起怀中的锦囊,迅速掏出一张赤符,注入灵力掷向裂缝。符纸在空中化作一道火墙,将黑气死死压在地下,地缝果然不再扩张。

灵豹趁机发力,硬生生将裂缝挤窄了大半,林恩烨连忙上前相助,兄弟二人合力,终于让岩石重新咬合。

清玄子的声音忽然从后方传来:“小灿,你师父早料到会有此劫,让我带了净化阵盘。”他说着抛出一个铜盘,阵盘落地展开,金光将整片区域笼罩,残余的黑气瞬间消散。

“清玄子师兄,多谢!”林牧松了口气,灵雀落在他肩头,疲惫地梳理着羽毛。

林恩烨揉了揉灵豹的脑袋,灵豹蹭了蹭他的手心,算是回应。林恩灿收起长剑,灵狐跳回他怀里,他看向清玄子:“师父他……”

“师父在闭关巩固修为,”清玄子笑道,“他说,等你处理完这里的事,就让你去后山领罚——谁让你偷偷把他的符纸揣走了。”

林恩灿无奈地笑了笑,阳光穿透云层落在阵盘的金光上,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暖意融融。

地缝合拢的刹那,灵豹忽然对着西侧山脊低吼,林恩灿顺着它的视线望去——那里的云层正以诡异的速度旋转,隐约有血色闪电在云团里翻滚。“是瘴气母巢。”俊宁的声音从灵宠袋里传出,他留的本命玉符正在发烫,“那东西藏在山腹里,刚才的黑气只是外泄的余波。”

林恩烨拍了拍灵豹的脖颈,灵豹会意,纵身跃上最近的峭壁,利爪在岩石上划出火星。“我去探路。”他话音未落,灵雀已带着林牧飞至山脊,银翅扫过之处,血色云团竟被逼退半尺。“哥,这里的岩石有古怪。”林牧的声音从云端传来,“敲起来是空的!”

林恩灿握紧长剑,灵狐顺着他的手臂爬上肩头,碧眼映着山壁的纹路。“是人工开凿的通道。”他指尖抚过岩壁上模糊的刻痕,“和当年蚀心教的密道手法一致。”清玄子适时祭出阵盘,金光注入刻痕的瞬间,山壁竟缓缓滑开,露出深不见底的阶梯。

“我在前,恩烨断后,林牧居中接应。”林恩灿率先迈步,灵狐的尾巴扫过阶梯两侧的凹槽,亮起淡绿色的荧光——那是俊宁教的辨毒术,能预警瘴气浓度。阶梯深处传来滴水声,混着若有若无的低语,灵豹忽然炸毛,对着下方猛扑,利爪撕裂一道从阴影里窜出的黑影,腥臭的液体溅在阶面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是母巢的守卫,”清玄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它们靠吸食瘴气为生,普通刀剑杀不死,得用灵雀的金粉。”林牧立刻让灵雀抖落羽翼上的粉末,金色光粒落在黑影身上,果然燃起蓝色火焰,惨叫声在通道里回荡不绝。

行至阶梯尽头,眼前豁然开朗——山腹内竟是座圆形祭坛,中央的黑色肉瘤正突突跳动,无数根血管般的触须扎进岩壁,血色闪电正是从肉瘤顶端的窟窿里喷薄而出。“就是它!”林恩灿挥剑斩向触须,剑锋却被弹开,“硬度堪比玄铁。”

“用师父留的破瘴符!”林恩烨甩出三张黄符,符纸在空中连成三角,金光将肉瘤罩在中央。林牧趁机让灵雀俯冲,金粉如瀑布般浇在符阵上,火焰瞬间窜起三丈高,肉瘤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触须疯狂抽打岩壁,整个山腹都在震颤。

灵狐忽然窜到林恩灿脚边,用鼻尖拱他的靴底——祭坛角落的石壁正在松动,露出藏在后面的青铜匣。林恩灿劈开匣锁,里面躺着半张残破的舆图,上面用朱砂标注着蚀心教的残余据点。“原来母巢只是幌子,”他冷笑一声,将舆图塞进怀里,“他们真正想藏的是这个。”

肉瘤在符阵中渐渐消融,血色闪电彻底熄灭。林恩烨的灵豹叼来一块掉落的肉瘤碎片,清玄子用银针一试,银针瞬间变黑:“这东西的毒能渗透甲胄,得赶紧处理干净。”林牧让灵雀衔来硫磺粉,撒满整个山腹,蓝色火焰再次燃起,将残留的瘴气烧得一干二净。

走出通道时,山壁在身后缓缓闭合,仿佛从未有过入口。林恩灿望着天边渐散的乌云,灵狐蹭了蹭他的脸颊,口袋里的本命玉符不再发烫,想来俊宁在远方已感知到胜利。林牧正和清玄子清点缴获的毒经,林恩烨则在给灵豹包扎爪上的伤口,阳光穿过树梢落在三人身上,灵宠们依偎在主人脚边,通道里的腥臭仿佛还在鼻尖萦绕,却已挡不住此刻的暖意——就像俊宁常说的,邪祟再毒,终敌不过人心齐。

山壁彻底合拢时,林牧正对着残破舆图蹙眉:“师兄你看,这朱砂标记的最后一处,竟在真皇学院后山。”灵雀站在舆图边缘,用喙尖点了点标记旁的小字——“骨殖坛”。

清玄子的脸色沉了沉:“那是学院历代长老的衣冠冢所在地,怎么会……”他忽然想起什么,“三年前墨尘曾申请去后山整理古籍,莫非那时就动了手脚?”

林恩烨的灵豹忽然对着舆图低吼,玄甲上的“护”字纹路隐隐发亮。“管他什么时候动的手脚,”他握紧玄铁刀,“挖出来砸了便是。”

林恩灿指尖抚过舆图上的“骨殖坛”三字,灵狐蹭了蹭他的手背,碧眼映着阳光:“师父的衣冠冢也在后山,或许……这坛与师父有关。”他想起俊宁手腕上的血色纹路,“蚀心教总想用前人骨殖炼邪术,怕是盯上了师父的灵识。”

“绝不能让他们得逞!”林牧的灵雀猛地振翅,银翅带起的气流掀动舆图,“清玄子师兄,咱们现在就回学院?”

清玄子点头,从袖中取出个小巧的罗盘:“这是追踪魔气的‘定邪盘’,坛中若有邪术,指针会指向它。”他将罗盘递给林恩灿,“师父说过,骨殖坛需用至亲或师徒的灵力才能开启,你去最合适。”

林恩烨忽然笑了:“那正好,让灵豹也露露本事。上次在迷雾谷没尽兴,这次定要把那劳什子坛劈成八块。”灵豹似懂非懂,用头蹭了蹭他的手心,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呼噜声。

灵狐忽然从林恩灿肩头跳下,叼来他落在地上的“守”字玉简。林恩灿接过玉简,冰玉的凉意让他思路愈发清晰:“恩烨,你带灵豹守住后山入口,别让闲杂人靠近;林牧,你和灵雀跟着清玄子师兄布净化阵,防止魔气外泄;我去开启骨殖坛。”

“哥小心!”林牧叮嘱道,灵雀在他肩头啾鸣,像是在附和。

清玄子拍了拍林恩灿的肩:“师父留的破瘴符还有三张,必要时用了,别硬撑。”

林恩灿点头,灵狐已窜向通往学院的小路,碧眼在林间闪烁,像盏引路的灯。他望着灵狐的背影,忽然想起俊宁教他辨药时说的话:“草木有根,邪术有源,找到根脉,自能破局。”

此刻山风正好,带着宁心花的淡香,林恩灿握紧玉简,脚步坚定——无论骨殖坛里藏着什么,他都要亲手揭开,为了师父,为了学院,更为了那些需要守护的安宁。

真皇学院后山的松柏比别处更显苍劲,林间积着经年的落叶,踩上去沙沙作响。林恩灿握着“守”字玉简走在最前,灵狐的碧眼在树影间闪烁,时不时停下来对着某丛灌木轻嗅——那里残留着极淡的魔气,与迷雾谷瘴气同源。

“定邪盘的指针在颤。”林恩灿低头看着罗盘,铜针正疯狂打转,最终稳稳指向一片被藤蔓覆盖的石壁,“就在里面。”他抬手按在石壁上,指尖灵力顺着玉简注入,藤蔓竟如活物般退开,露出块刻着“骨殖坛”三字的青石板。

石板下的通道比迷雾谷的密道更显陈旧,石阶上布满青苔,角落里结着蛛网。灵狐忽然对着左侧阴影低吼,林恩灿长剑出鞘,金光劈开蛛网,赫然露出个蜷缩的黑影——是个被捆住的老守墓人,嘴里塞着布团,见到林恩灿时眼中迸出求生的光。

“是墨尘的手笔。”林恩灿解开绳索,老守墓人咳了半天才喘过气:“殿下……他们、他们挖了俊宁仙师的衣冠冢,把骨灰倒在坛里了!”

灵狐的碧眼骤然赤红,转身就往通道深处冲。林恩灿紧随其后,越往里走,空气里的血腥味越浓,石壁上甚至渗出暗红色的液珠,落在地上滋滋冒烟。

通道尽头的祭坛比想象中更小,黑石雕琢的坛身刻满邪纹,俊宁的骨灰正被阵纹引着,化作缕缕灰烟往坛中央的颅骨里钻。三个黑袍人围着祭坛念咒,为首那人转身时,兜帽滑落——竟是本该在极北冰原伏法的祭司余党。

“太子殿下,别来无恙。”祭司冷笑,指节敲了敲颅骨,“俊宁那老东西的灵识真顽固,费了我三年才磨得差不多。”

林恩灿的剑嗡鸣作响,灵力顺着玉简暴涨:“你找死!”灵狐率先扑上,碧色狐火缠向祭司的手腕,却被他甩出的黑气弹开。

“别急啊,”祭司慢条斯理地取出骨杖,“等我用他的灵识催动‘蚀心咒’,整个皇城的修士都会变成我的傀儡,包括你的好弟弟们。”

就在这时,通道外传来灵豹的怒吼,紧接着是林恩烨的声音:“哥,我们来帮你!”林牧的净化符如雨点般落下,灵雀的金火顺着符纸蔓延,瞬间将两个黑袍人烧成灰烬。

祭司见状,猛地将骨杖插入颅骨,坛身的邪纹顿时亮起红光,俊宁的骨灰在红光中凝聚成模糊的虚影,眼神空洞,显然已被控制。“俊宁,杀了他们!”祭司嘶吼着注入灵力。

虚影的手缓缓抬起,林恩灿的心骤然揪紧,却见虚影的指尖在触到他胸前的“宁”字佩时猛地顿住,空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师父!”林恩灿大喊,将玉简贴向虚影,“是我啊!”

冰玉的金光与玉佩的暖意交织,虚影的轮廓剧烈波动,竟在红光中撕开道口子。“破……阵……”俊宁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带着无尽的痛苦。

林牧立刻会意,灵雀衔来醒神草粉末撒向祭坛,清玄子的净化阵盘同时在通道外启动,金光如潮水般涌入。林恩烨的灵豹撞向祭司后心,玄铁刀紧随而至,将骨杖劈为两段。

颅骨失去灵力支撑,啪地碎裂,俊宁的骨灰在金光中重新凝聚,化作枚莹白的玉珠,落在林恩灿手心。邪纹迅速褪色,祭坛轰然坍塌,祭司在金光中惨叫着化为飞灰。

通道外的阳光透进来时,林恩灿握紧玉珠,指尖传来熟悉的暖意——那是俊宁的灵识,终于挣脱了束缚。灵狐蹭着他的手背,灵雀落在他肩头轻鸣,灵豹则趴在林恩烨脚边,玄甲上的血迹在光里泛着暗红。

“师父……”林恩灿轻声唤道,玉珠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

清玄子走上前,看着玉珠叹道:“师兄终究是留了后手,这灵识珠,怕是他早备好的。”

林恩烨拍了拍林恩灿的肩:“哥,咱们赢了。”

林恩灿望着手中的玉珠,忽然笑了。阳光穿过通道,落在兄弟三人与灵宠身上,暖意融融。他知道,这场守护还未结束,但只要他们同心,只要师父的灵识仍在,就没有跨不过的坎,没有破不了的邪。

归途的林间,灵雀衔着玉珠绕飞三圈,玉珠的微光落在松柏上,竟催开了点点新绿。仿佛有声音在风里说:“好孩子,往前走吧,路还长着呢。”

回到东宫的药圃时,月已上中天。林恩灿将装着灵识珠的玉盒放在石桌上,月光透过盒盖的镂空花纹,在地上映出细碎的光斑,像俊宁师父当年种的宁心花。

灵狐蜷在玉盒旁,尾巴尖轻轻扫过盒面,林牧正给灵雀的翅膀换药,灵雀却不安分,频频扭头看向玉盒,银翅带起的气流让光斑微微晃动。

“师父的灵识……会不会难受?”林牧轻声问,指尖捏着块醒神草叶,“要不要像喂灵宠那样,给珠儿喂点药汁?”

清玄子刚从学院赶来,闻言失笑:“傻小子,灵识珠靠灵力温养,不是草木。”他指着玉盒,“你看盒上的云纹,是师兄当年亲手刻的聚灵阵,能自动吸纳月华,比咱们照料得还妥帖。”

林恩烨正用软布擦拭灵豹的金甲,灵豹的爪子搭在石凳上,时不时往玉盒方向瞟。“说起来,那祭司提到的‘蚀心咒’,到底是啥邪术?”他忽然抬头,“听着就不是好东西。”

林恩灿指尖抚过玉盒,灵识珠在里面轻轻颤动,像是在回应。“师父的手札里提过,”他沉声道,“是以百人灵识为引,能污染修士的道心,让其沦为傀儡。幸好咱们毁得及时。”

灵雀忽然衔来片宁心花瓣,丢进玉盒与灵识珠同处。林牧眼睛一亮:“宁心花能安神,说不定对灵识也有用!”

清玄子点头:“有道理。当年师兄炼丹,总爱在炉边摆盆宁心花,说这花的气息能让灵力更纯。”他看向林恩灿,“等过几日,咱们把玉盒移去真皇学院的老槐树下,那里的续魂草长得旺,与宁心花配着,更利灵识温养。”

“我去挪!”林恩烨立刻道,灵豹配合地低吼一声,用头蹭了蹭他的胳膊,“顺便把新打的护爪给它带上,省得又在树下扒土玩。”

林恩灿望着玉盒里的灵识珠,忽然想起小时候,俊宁师父总爱用灵力逗灵狐,说:“万物有灵,灵识不灭,就不算真正离开。”此刻珠儿的微光与月光相融,倒真像师父在笑着看他们。

“清玄子师兄,”他忽然开口,“您说师父的灵识,能感应到咱们说的话吗?”

清玄子抚着胡须,目光落在玉盒上:“肯定能。你看珠儿在动呢——”果然,灵识珠轻轻撞了撞盒壁,像是在点头。

灵狐忽然跳上石桌,用爪子轻轻按住玉盒,碧眼在月光下格外温柔。林恩灿笑了,林牧和林恩烨也跟着笑,灵雀在花间跳跃,灵豹趴在地上摇尾巴,药圃里的宁心花香混着笑意,在夜里漫得很远。

有些告别,从不是终点。就像这灵识珠的微光,就像兄弟的笑语,就像灵宠的依偎,都在说着同一句话——我们都在,从未离开。

三日后,真皇学院的老槐树下,续魂草已爬满半座石坛。林恩灿小心翼翼地将装着灵识珠的玉盒放在坛中央,灵狐叼来株带着晨露的宁心花,轻轻摆在盒边,碧眼望着摇曳的花枝,仿佛在与谁低语。

林牧正指挥灵雀用银翅拂去坛上的浮尘,灵雀的金粉落在玉盒镂空处,与续魂草的荧光交织成细碎的光网。“清玄子师兄说,这老槐树有三百年灵智,能帮着温养灵识。”他笑着看向树干,树皮上的纹路竟似在微微起伏,像是在回应。

林恩烨靠在灵豹背上,玄铁刀随意搁在脚边,灵豹的金甲在阳光下泛着暖光,时不时用尾巴扫过坛沿,将散落的草叶拂开。“说起来,师父要是醒了,见咱们把他的灵识珠供在这儿,会不会嫌咱们小题大做?”

“师父才不会。”林恩灿指尖抚过玉盒,灵识珠轻轻颤动,盒面的云纹聚灵阵泛起淡金,“他总说‘念兹在兹,心之所向’,咱们守着这份念想,他只会高兴。”

话音刚落,清玄子提着个竹篮走来,里面装着新采的凝神草。“刚从忘忧谷回来,”他将草叶铺在玉盒周围,“师父的竹屋前又开了片宁心花,我移了些回来,种在坛边,正好与续魂草相配。”

灵雀忽然振翅飞向树冠,清啼声穿透叶隙,老槐树的枝叶竟轻轻摇晃,落下几片带着金光的新叶,恰好盖在玉盒上。林恩灿接住一片叶子,指尖传来温润的暖意,与灵识珠的气息如出一辙。

“是师父在应咱们。”林牧惊喜道,灵雀叼着片叶子飞回,轻轻放在他手心。

林恩烨拍了拍灵豹的头,灵豹起身绕着石坛走了一圈,金甲的光芒在坛边画出个淡淡的光圈。“以后这儿就交给灵豹守着,”他笑道,“谁也别想再动师父的灵识珠。”

灵狐蹭了蹭林恩灿的手背,碧眼转向通往皇城的方向。林恩灿望去,只见远处的宫墙在阳光下泛着青灰,街巷里传来商贩的吆喝,孩童的嬉笑声顺着风飘来,与学院的读书声缠在一起,温柔得像幅画。

他忽然明白,俊宁师父留下的何止是灵识珠,更是这份守护的信念——守着道心,守着彼此,守着这人间烟火里的安宁。

玉盒里的灵识珠轻轻转动,映着兄弟三人的身影,映着灵宠们亲昵的模样,映着老槐树枝叶间漏下的阳光。清玄子望着这一幕,悄悄退到树后,望着石坛的目光里,盛满了欣慰的笑意。

岁月还长,守护未完。但只要这石坛还在,这灵识珠还在,这兄弟同心,灵宠相伴,俊宁师父的道,就会永远流传下去,在每一个寻常的日子里,在每一声安稳的呼吸里,生生不息。

日子在平静与忙碌中流转,老槐树下的续魂草爬满了石坛,宁心花也抽出了新枝,风一吹,淡紫色的花瓣落在玉盒上,像谁温柔的亲吻。

这日午后,林恩灿正在整理师父留下的手札,灵狐忽然竖起耳朵,碧眼望向院外。紧接着,一阵熟悉的蹄声由远及近,清玄子牵着匹白马快步走进来,马背上捆着个不小的木箱。

“刚从极北带回的冰玉髓,”清玄子解下木箱,笑着拍了拍,“据说能让灵识珠更稳固,我找玉匠打磨了块底座,正好嵌在石坛上。”

林牧凑过去帮忙开箱,灵雀在旁边盘旋,金粉簌簌落在木箱边缘。“极北的冰玉髓?那可是稀罕物,师兄怎么弄到的?”

“说来巧,”清玄子擦了擦额头的汗,“上次去处理蚀心教余孽,在冰原上发现个废弃的矿洞,里面藏着不少这东西。想着师父的灵识珠喜寒,就多带了些回来。”

林恩烨正给灵豹的金甲上油,闻言抬头:“那正好,把石坛重新修修,换个冰玉底座,既好看又实用。”他放下工具,伸手敲了敲木箱,“够沉的,看来能雕不少花样。”

灵狐忽然窜到木箱边,用爪子扒拉着缝隙,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呜呜声。林恩灿俯身一看,箱角露出块晶莹剔透的玉髓,阳光透过它折射出七彩的光,竟与灵识珠的光晕隐隐呼应。

“玉匠说这玉髓里有天然的聚灵纹,”清玄子指着玉髓内部的纹路,“不用刻阵就能自动聚灵,比咱们布的阵还管用。”

正说着,石坛方向忽然传来灵雀的急鸣。众人赶过去一看,只见老槐树下的玉盒正微微颤动,灵识珠的光芒忽明忽暗,周围的续魂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出新芽。

“是玉髓的缘故!”林牧眼睛一亮,“它们在互相感应呢!”

林恩灿将玉髓底座小心翼翼地放在石坛中央,再把玉盒嵌上去。刹那间,冰玉髓的光芒与灵识珠的光晕融为一体,老槐树的枝叶剧烈晃动起来,落下漫天的叶影,像是在为这场相遇欢呼。

灵狐跳进林恩灿怀里,碧眼映着那片交融的光,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林恩灿望着光晕中隐约浮现的熟悉轮廓,忽然笑了——师父从未离开,他只是换了种方式,陪着他们继续走下去。

“你看这光,多像师父当年炼丹时炉口的焰心。”林恩灿指尖悬在光晕上方,感受着冰玉髓与灵识珠交融的暖意,灵狐的尾巴在他臂弯里轻轻扫动,像是在应和。

清玄子凑近细看,玉髓底座的聚灵纹正随着光晕流转,与老槐树的脉络隐隐相连:“这哪是巧合,分明是师兄早就算计好的。”他笑着摇头,“极北冰玉髓、老槐树灵脉、续魂草相生……缺一样都成不了这阵仗。”

林牧的灵雀忽然落在玉盒上,用喙尖轻轻啄了啄盒盖,灵识珠的光芒顿时亮了三分。“灵雀说,师父好像在笑。”林牧摸着灵雀的羽毛,眼底闪着光,“它能感觉到珠儿里的暖意,比以前浓多了。”

林恩烨正让灵豹用爪子丈量石坛的周长,闻言打趣道:“怕是笑咱们笨,折腾这么久才把底座安好。”灵豹配合地低吼一声,玄甲蹭过玉髓边缘,激起细碎的光粒,“不过话说回来,这冰玉摸着是舒服,灵豹都赖在这儿不想走了。”

灵狐忽然从林恩灿怀里跳下,叼来块从忘忧谷带回来的同心草,放在玉髓底座旁。草叶一触到光晕,竟立刻抽出新藤,缠上了老槐树的根须。“师父手札里说,同心草能牵念,”林恩灿望着缠绕的藤蔓,“看来它是把咱们的念想,都传给师父了。”

清玄子忽然从袖中取出卷画轴,展开来,竟是俊宁年轻时的画像,画中人青衫落拓,正蹲在药圃里给宁心花浇水,旁边蹲着只与灵狐毛色相似的小狐狸。“这是师兄托人捎来的,”他声音轻了些,“说让你们知道,他当年也和你们一样,守着一方药圃,护着几只灵宠,日子简单得很。”

林恩灿的指尖抚过画中宁心花的花瓣,忽然想起师父说过的话:“大道不在云端,在脚下泥土里,在身边人眼底。”此刻玉髓的光晕、老槐的叶影、兄弟的笑语、灵宠的依偎,不正是师父说的大道么?

灵识珠在盒中轻轻转动,像是在点头。阳光穿过叶隙落在众人身上,暖意漫过衣襟,与玉髓的清冽、草木的清香缠在一起,在石坛周围织成一张温柔的网——网里有传承,有牵挂,有从未走远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