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仙宝画卷(1 / 2)

林风的指尖还停在帝云龙爪间,晚风裹着碎砖擦过他后颈,凉意顺着衣领钻进去。

黑龙的龙目里还燃着被金焰狻猊残魂挑衅的余火,龙尾上那片熔鳞的伤口随着它的动作微微渗血,却比不过心头的憋屈——方才在祠堂里,那老狻猊提都没提它帝云的名号,只把它当许画仙养的看门兽。

小友,你说那老货是不是眼瘸?帝云突然甩了甩龙首,龙涎溅在青石板上发出嗤啦轻响,当年我在不周山掀翻雷泽妖君的水寨时,它家老祖宗还在画里给许家当奴才!龙爪扣着林风的手又紧了几分,像孩童闹脾气时攥着大人衣袖。

林风抽回手,从布包里摸出个青瓷瓶,往帝云伤口上倒了些淡金色药粉。

药粉遇血即融,腾起一缕带着松针香的白汽。它不过是缕残魂,记不得千年旧事。他声音放得轻,像哄炸毛的幼兽,你若真要计较...指尖在帝云龙角上敲了敲,等咱们破了这画里的局,再揪着它尾巴骂三天三夜。

帝云的龙尾突然绷直,龙目眯成危险的细缝:小友这般护着它?

莫不是瞧上那赤金鳞甲了?

林风动作一顿。

他望着祠堂方向还未完全消散的红光,想起狻猊说老东西困了我一百三十年时的癫狂,又想起许温馨说画这幅图的人最可怕时的苍白。它说许画仙困了它一百三十年。他低声道,指节无意识摩挲着颈间玉坠,可许画仙才活了七十岁。

帝云的龙耳抖了抖,龙息突然变得灼热:你是说...那老狻猊的魂契,是许画仙的上一辈下的?

林风没答话,转身往镇外走。

帝云甩着尾巴跟上,龙爪在青石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两人穿过断墙,绕过几具还未收敛的许家护院尸体,来到镇西那片被画卷灵气浸染得泛着青雾的静心湖。

试试。林风停在湖边,朝帝云抬了抬下巴,用你的龙威搅搅这水。

帝云歪了歪龙首,却没多问。

它前爪搭在湖面,一缕暗黑色龙气顺着指尖渗入水中。

原本平静的湖面瞬间翻涌,浪花卷着青雾腾空而起,竟在半空凝成条张牙舞爪的黑龙虚影。

可不过三息,虚影突然像被无形的手揉碎,浪花地砸回湖面,溅起的水珠落在林风脸上,带着灼烧般的烫意。

帝云缩回爪子,龙目里浮起疑惑:这水...在排斥我?

不是排斥你。林风抹了把脸,望着重新平静的湖面。

方才被浪花冲开的青雾里,他看见湖底沉着块半露的界碑,碑身刻着的二字缺了一角,是排斥外来者。他蹲下身,指尖浸入湖水,冰凉从指腹直窜到心口,我之前进画里时,总觉得这山水看着眼熟——像极了咱们半年前路过的苍梧山。

帝云的龙须突然炸起:你是说...这画卷拓印的是真实山水?

不止。林风指尖在湖面上划出个水痕,看着那痕迹被湖水快速抚平,界碑上的是五百年前的旧称,如今早改叫了。

可画里的界碑还留着旧名,说明这图至少在五百年前就拓印完成。他站起身,指向远处被画卷灵气笼罩的山脉,那些金焰狻猊的爪印,看着像是近百年才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