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给司帕西报了仇。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突然出现，挡在了苏的身前。噗的一声，长枪洞穿了他的胸膛。
“小半仙？！”
安妮和苏皆是一惊，小半仙强忍着痛，转头看向苏：“看来……咳……我来的刚好啊……”
“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一点我必须承认，即便身处梦的原点，我依旧无法撼动如此庞大的联觉梦境分毫。但我却可以通过它，前往其他人的梦中……”
说到这里，小半仙突然吐出一大口血，身形也开始涣散：“于是我开始分割自己的意识，让无数个我进入到别人的梦中，将他们带回现实。”
“被我拉入梦中的人有那么多，你能每一个都救吗？”
“那便尽我所能，能救多少，就救多少……”小半仙露出一个笑容，转头看向苏，“只是我也没想到，这个分身救了你一命啊。”
说罢，随着一声脆响，小半仙的身躯化作无数碎片，完全消失。
安妮收回枪，叹了口气：“你这家伙不是很惜命吗？为什么要自寻死路……”
“什么意思？”苏心里咯噔一声，顿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将自己的意识，灵魂分割成无数片，再用无数残缺的灵魂将人们带离梦境，你觉得他最后还活得了吗？”
说着，安妮手中的枪再度对准了苏：“好了，现在，不会再有人来救你了。”
然而她的话刚说完，滴的一声，苏原本早已熄灭的手环突然亮了起来。
“观测枢？司帕西那个家伙……”
安妮手中长枪疾刺而出，想要在最后将苏杀死。但还是慢了一步，在枪尖即将接触到苏胸膛的瞬间，一道白光亮起。
……
苏从舱室中坐起，一阵强烈的晕眩感席卷全身。他晃了晃头，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转过头，却只看到了染血的酒壶和一地的冰冷。
“博士……”
苏难以置信地瘫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自己手中已经失去温度的酒壶。有关司帕西，以及法尔的回忆涌上心头。
第八律者，安妮，早就已经操控了博龙的意识。未曾预料的背叛和袭击给了司帕西致命一击，但这个倔强的男人却在生命的最后重启了观测枢，让他回到了现实。
而这，仅仅只是崩坏所带来的诸多惨剧之一。崩坏，律者，这些曾几何时还陌生的词汇，如今正在将这个世代的文明吞噬殆尽。
“喝酒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酒壶被人从手中抽走。
苏抬起头，看着昔日挚友的脸上，露出自己从未见过的冷峻表情。
“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供消沉。「它们」还会继续出现，威胁我们的文明。”
“凯文……”
“苏，梅希望你接替司帕西博士，领导第五科学部，并前往逐火之蛾总部，继续之前的研究。”
“我……来接替……司帕西博士？”苏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小半仙呢？他怎么样了？”
凯文不语，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诸多舱室之中，只有小半仙所处舱室的指示灯是刺眼的鲜红。
“所有参与此次行动的融合战士，他是唯一牺牲的一个。不仅如此，他还让不少陷入沉睡的人苏醒了过来。”
尽管已经从安妮口中知道了答案，但此刻的苏心情依旧无比沉重。这个看起来玩世不恭的家伙，竟然真的会选择牺牲自己……
“如果不想让他们的牺牲白费，就站起来继续战斗。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苏转过头，看着挚友的脸。他想问些什么，又发觉自己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站起身接过那个已经有些变形的酒壶，跟着凯文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