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青城山巅祭祀台上,残留的檀香还在缭绕。
谁也没有想到,这场筹备了三个月,牵动全山修士心神的祭祀大典,会以这样猝不及防的方式落幕。
“这…到底算成了,还是没成?”。
有年轻修士忍不住低声问。
“应该是成了,老祖显化了!”。
“没成!否则老祖怎么又消失了?”。
众修士纷纷议论着,目光再次看向那个白衣少年。
那个年轻人,眉眼清秀,站在一众修士里像株误入松林的青竹。
可就是这张脸,让不少年长的修士心头一跳,太像了,像极了那个不能提的小师弟!
那可是张飞飞啊!
被誉为青城山千年以来天赋最高的修士,一飞冲天!短短十年修为直超掌门!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了自己前途,毅然背叛师门,进入了青城山的死对头天山门,只为天山门那虚无缥缈,不知是否真实存在的至奥功法。
至此,小师弟张飞飞成为了青城山的禁忌,任何人不得提起。
“他到底是谁?”。
“为何老祖的手指,最后指向了他?!”。
议论声像潮水般漫开,疑惑与猜测交织,没人能给出答案。
而就在祭台下一处被阵法遮蔽的密门内,三道身影正对着水镜低声交谈。
钱掌门捻着胡须,脸色凝重:
“老祖显迹不发一言,只指了那小子……这其中,怕是有原因。”。
莫长老一身灰袍,一言不发。
毕长老性子最急,猛地一拍桌子:
“我终于明白掌门的用意了!那小子绝非凡人,先把人扣下,到时候怎么办,还不是我青城山说了算!”。
水镜里,那白衣少年年似有所觉,抬头望向密门的方向。
密门内的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
这小子灵识难道如此强大!
可是,三人确信白城毫无半分修为!
钱掌门目光透过水镜紧盯着白城身影,声音压得极低:
“老祖沉寂十万年,偏生最后手指还落在他身上…你们说,会不会是老祖认出了什么?”。
莫长老眉头拧成个川字,终于开口说话了:
“老祖此举莫非是说他的归来…要着落在白城身上?”。
“他?”。
毕长老嗤了一声,“一个乡野少年罢了!”。
钱掌门摇了摇头,“我觉得莫长老说的对,或许老祖回归,就着落在白城身上。”。
密门外的议论声还在隐约传来,水镜里的年轻人却已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
密门内,三人间的议论比方才更显凝重,老祖那定格的一指,像一块投入湖心的巨石,在他们心头漾开了越来越多的涟漪。
钱掌门抬手止住了两人的争执,目光从水镜上移开,落在密室角落那盏摇曳的油灯上,指尖捻着的胡须微微一颤。
“你们想过没有?”。
他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意:
“白城要怎么样让老祖回归…会不会是…杀了他…完成了某种接引?”。
莫长老与毕长老皆是一愣,齐齐看向他。
钱掌门缓缓转头,视线重新落回水镜中那个年轻人身上,眼神复杂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