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赋眸光发寒,以居高临下的身姿睥睨着她。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股森冷的气息。
“你何时来的京城?你来京城又是为何?”
时漪一听这话,十分纳闷,问:“你认识我吗?”
呼延赋接着道:“你不是死了吗?你居然还活着。”
时漪更百思不得其解,追问:“你什么意思?你知道我重伤坠崖的事?”
时漪眉头紧蹙,仔细琢磨,怀疑开口:“莫非你是行诀大哥说的那位救我的神医?”
呼延赋剑眉挑起,微微一思索,便猜到当日她坠崖后,若非纳兰毓凤所救,她绝非能活。
呼延赋不信巧合,更不信她能死里逃生。
“我不是那位神医。”
说完这话,呼延赋一个眼神都没给她,阔步而去。
时漪匪夷所思男人的一番话,想跟上问个究竟,忽然瞥见行诀的身影,又把种种困惑抛之脑后。
行诀也在寻觅时漪。
见她无恙,他说:“先回一鸣阁。”
二人出了宫门,坐上行诀备好的一匹马。
一鸣阁在城西,离皇宫甚远。
淳清尚且不知宫内发生刺杀事件,见他们神色匆忙地回来,很快察觉到出事了。
三人围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淳清给他们倒上水,听师姐说起宴会上发生的种种。
她绘声绘色的描述,说她被夏舒颜逼着表演才艺,又说在千钧一发之际解救皇帝。
淳清听得一愣一愣的,叹息其中凶险。
时漪不忘夸一波行诀:“是行诀大哥率先发现刺客,不然我不仅无法护驾有功,甚至还有生命危险。”
淳清寻思说:“虽然是北慕的暗杀组织,但不能确定是北慕指使。”
行诀幽幽出声:“若非这丫头在场,我不会出手干涉。”
时漪继续感激道:“谢谢行诀大哥出手相助,我请你吃饭,吃十顿饭!”
行诀故意回:“就十顿?”
时漪张张嘴,要论起行诀对她的帮助,就是一百顿一千顿美味佳肴都是不足以偿还的。
虽说舍不得,但她心下一横,还是把藏在布袋里沉甸甸明晃晃的金块拿出来。
“给你!”她一脸大义凛然,心在滴血地说着。
行诀愣住:“做什么?”
淳清歪头望过去,是皇帝送她的免死金牌。
时漪振振有辞:“送你啊!除了无极剑,我手上最贵重的就是这块金牌了,所以只能把它送你。”
行诀扯动嘴角,道:“你认为我行走江湖需要这玩意儿吗?”
时漪一板一眼地否定:“这不是玩意儿,是金块!真真正正的金子!”
淳清失笑:“师姐,也就只有你会把关注点放在金这个字。”
时漪惆怅道:“不然呢?从小到大我第一次见金子,现在还没捂热呢,就要送人。”
行诀瞧她要送又舍不得送的纠结苦瓜脸,是好气又好笑,道:“你拿回去继续捂着。”
时漪面露喜色,小心翼翼地问:“你真不要吗?之后可别说我小气又要去啊?”
“你再说一句,我便反悔。”行诀喝了一口水,气定神闲地开口。
时漪抿紧嘴巴,迅速地把金牌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