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站在孙健身边,手里握着一根从槐树上折下来的粗枝,树皮被他摩挲得光滑。他虽未经历过这样的阵仗,但眉宇间却不见慌乱:“孙兄,我带几个人从侧面绕过去,断他们的后路如何?”
孙健想了想:“扶苏兄小心,他们人多,若是被发现,先周旋,别硬拼。”
分配完毕,众人借着夜色的掩护,各自往预定的位置摸去。老槐树下只剩下孙健和老者,老者望着村民们消失的方向,双手合十:“老天爷保佑,让这些贼人有来无回。”
孙健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人家放心,邪不压正。”
约莫过了两炷香的时间,村口传来两声短促的咳嗽。孙健眼睛一亮:“来了!”
他示意老者回屋,自己则拎起一根碗口粗的木棍,猫着腰往乱石坡的方向摸去。月光透过树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正好掩护他的行踪。
刚靠近乱石坡,就听到刀疤脸的骂声:“妈的,这破村子跟个迷宫似的,人到底藏哪了?”
“老大,我看要不先把货取了,咱们撤吧,这地方邪乎得很。”一个手下哆哆嗦嗦地说。
“撤个屁!货还在石缝里,不取走怎么跟买家交代?”刀疤脸呵斥道,“都给我精神点,再往前找找,找不到人就去取货!”
一行人骂骂咧咧地往乱石坡深处走,正是赵栓柱埋伏的地方。孙健屏住呼吸,等他们大部分人都进了坡底,猛地从旁边的灌木丛里跳出来,大吼一声:“呔!贼人哪里跑!”
刀疤脸等人吓了一跳,回头见只有孙健一人,顿时松了口气。刀疤脸狞笑道:“小子,原来是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兄弟们,给我废了他!”
几个手下立刻围了上来,孙健不慌不忙,挥舞着木棍,专挑他们的腿下手。只听几声惨叫,又有两人被绊倒在地。
就在这时,坡顶传来赵栓柱的喊声:“动手!”
“轰隆隆——”
无数大小不一的石头从坡顶滚下来,砸得刀疤脸等人抱头鼠窜。他们想往后退,却被孙健死死缠住,想往前冲,又被滚石挡路,一时间乱成了一锅粥。
“老大,有埋伏!”有人惊呼。
刀疤脸这才意识到中了计,又惊又怒:“妈的,一群乡巴佬敢阴我!给我冲出去!”
他挥舞着短刀,想劈开一条路,可乱石坡里石头遍地,脚下稍不留神就会摔倒,根本跑不快。
这时,扶苏带着几个人从侧面杀了出来,手里的树枝虽不如刀锋利,却也舞得虎虎生风,专打敌人的手腕和胳膊。村民们也纷纷从藏身处跳出来,拿着斧头扁担,呐喊着冲向敌人。
刀疤脸见势不妙,知道硬拼肯定吃亏,眼珠一转,忽然朝着一个方向大喊:“二愣子,快带人过来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