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不记得,有了这个把柄,不怕她日后得意。
老五身边铜墙铁壁一般,哪怕费尽心思安插进去,不多时就被拔了。
倘若老五撞了大运,有命回来,这憨丫头不失为一个后手。
如此一想,夏元道五指收紧折扇,漫不经心道:
“你叔母可有说过是哪家拉她进局的?”
“是金街王家。”
外祖家的偏支?
有没有这么巧合?
夏元道眯了眯眼睛,“此事说小不小,说大嘛也不是捅破天的事,五弟应该有办法处理吧。”
无忧叹了口气,“臣女都说了和晋王殿下不相熟呀。不敢欺瞒王爷,臣女深夜辗转难眠时,也想过要不要找上郡主厚着脸皮去求一求晋王,可晋王殿下也不在京城呀。”
看来未亲近到让老五给她留人手,父母俱在还能让家中叔母刁难,想来老五也未与国公府正面知会。
夏元道习惯性摸着下巴思索片刻,谨慎打量,
“既然被你撞上了,算你运气好,本王认得一些王家人,回头问问,试着帮你处置了这烫手山芋就是。”
无忧猛然瞪大了眼睛,满眼欣喜,“真的吗?可以吗?我不是在做梦吧?王爷您不是骗我吧?”
出息!
多大点事?
“笑话,本王骗你能落什么好?
本王既然答应,再难也会帮你摆平。
就算看五弟的面子,本王也不会让你丢脸就是了。”
大喜过望,无忧连连点头,“是臣女失言,多谢王爷。王爷大善,臣女铭记于心!”
这真实的喜悦感染了夏元道,也打消了他心底的疑虑,刻意压低的声音都不由轻快了几分。
“这样多好,笑起来才好看嘛,花一样的小脸,皱起来都不好看了。”
“是,遇到王爷真是太好了。只是臣女愚钝,不知该如何回报。”
夏元道瞧着她又要蹙起的眉心,把收好的扇子往桌上一敲,“罢了,你不说本王是好人吗?就当本王是天老爷听到的祈求,派给你的救兵,当本王日行一善了。”
“王爷如此仁善,一定会有福报的。”
夏元道眉毛一挑,“那就借你吉言了。”
“臣女出来时间不短了,若王爷没旁的吩咐,臣女想快些回家告诉叔母这个好消息。”
就这点子眼皮?
天真烂漫有余,城府不足,当个玩物是挺赏心悦目的。
当王妃,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夏元道贪恋地看了几眼流光溢彩的美人面,心底忍不住嫌弃,遂摆了摆手。
“去吧。”
无忧行了一礼,嘴角挂着灿烂的笑容,踩着欢快的步调离去。
这几个月,派出的眼线早把夏元道查得底掉,一个自以为聪明的好色重利的好面子蠢蛋。
都说坏人绞尽脑汁,不如蠢人灵机一动。
夏元道就是这个刚愎自用的蠢人。
若不是有李悠然和皇后默默给他收拾烂摊子,这货早就该草包出名了。
好大喜功,离不开女人的筹谋,内心深处还看不起女人。
蠢而不自知,还总以为旁人都是没见识的笨蛋。
如此货色,无忧在长宁观没少遇到,深知对付这种脾性的人,示弱装可怜,自曝其短,常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出所料,赌对了。
比自己想的还要顺利。
余光瞄了瞄暗处的尾巴,无忧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李悠然,剩下的,该你登场了。
可不要让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