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平板前，调出自由城孩童上课的画面——孩子们围在实验台前，认真地做著“水的净化”小实验，脸上满是好奇与兴奋。
“这就是你们想禁绝的『异端』——让孩子知道水为什么会变乾净，让凡人知道如何靠自己活得更好。”
“而你们，只会宣扬水中有六万三千虫，喝之前要诵经超度，以彰显你们的慈悲心肠，嘖嘖，真是细菌都不捨得伤害呢，可喝生水会生病，肚子里会长寄生虫啊，与其诵经超度，还不如烧开了杀菌呢！”
“你们若是宣扬喝水之前烧开而不是诵经，我都当你们是真心为人族好！”
……
几句话下来，说得西方教二圣额头见汗，只觉得道心动盪，气运飘摇。
识海之中，又传来了无数他心通收集的眾生怒斥之声。
“把知识还给我们！”
“不许你们再欺负凡人！”
“天尊说得对，我们的日子要自己做主！”
“反智主义！封建復辟！愚民政策！大搞偶像崇拜！压迫穷苦百姓！简直是五毒俱全！”
接引道人只觉心口一阵闷痛，功德金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他想反驳，却发现所有辩解都苍白无力，那些古籍、录音、口述，每一样都真实得让他无法否认。
当著三界眾生的面，他再也不能理直气壮地说什么“维护天道秩序除魔卫道”了，因为几乎全天下的智慧眾生，都站在了魔的一边。
“今日之事，並非不能和解。”
闻瑞话锋一转，语气缓和了些：“你们创立的西方教，並非没可取之处，比如说『眾生平等』这一条，就和我们截教『有教无类』有相通之处。”
“我也並非全盘否定你们——科技发展的確需要道德约束，若任由其失控，难免滋生贪念与恶行，这一点，西方教的佛经倒是有独到之处。”
他抬手在平板上轻点，屏幕切换出混世城“精神文明课堂”的画面：学生捧著《金刚经》《心经》抄录，老师在一旁讲解“慈悲”“克制”的教义，课堂氛围平和有序。
“你们看，我並未禁止佛经流传。《金刚经》教人『不执著』，《心经》教人『断烦恼』，这些对净化心灵、约束行为都有极好的作用——凡人既需要科技改善生活，也需要精神指引守住本心，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本就该两手抓、两手都要硬，这便是我们合作的基础。”
闻瑞的目光重新落回二圣身上，语气多了几分恳切：“西方教本以『渡化』为初心，与阐教的『杀伐霸道』本就不是一路人。”
“元始天尊看重的是『仙佛特权』，是『三界旧序』，你们跟著他搅合，不过是被他当枪使——灵山被毁，是因为阐教先挑起战爭；如今被三界眾生质疑，也是因为帮阐教遮掩垄断的野心。”
“你们本可凭藉佛经，在精神层面引导眾生，与我一同搭建『物质富足、精神充盈』的新秩序，何必要被阐教拖累，落得个『禁绝知识、欺压眾生』的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