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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内很安静,安静到谢珏能够清楚地听到她平稳的呼吸。

撩开层层叠叠的芙蓉帐,谢珏在床边坐下,垂眸静静地看了安睡中的女人好一会儿,似乎在思索这个时候要不要把她叫起来。

锦被里,她眼眸紧闭,削葱般的手指在睡梦中也紧紧握住被子,眉间一缕皱痕,唇色苍白,汗打湿了额发。看起来睡得并不舒服,忽然间脑袋左右惊慌地摇晃了一下,像是做了噩梦。

谢珏去握她的手腕,语气生冷,“萧云泠,起来喝药。”

却叫不醒她。

握住她的手腕手上多用了三分力,她依然陷在梦中,谢珏看着看着,沉下眼,把手中的药碗放在一边,俯身拍了拍她的脸,手指一触上去,便沾了一手黏腻的湿意。

是她的汗。

她这病来得古怪,连蘌医都诊不出来原因,忽如其来的头痛……

不能让她再这么睡下去了。

握住她两只手臂将她直接拉起来,谢珏捏着她软乎乎的两颊,沉着眼,“萧云泠!”

被他这样粗暴地一摆弄,云泠终于从睡梦中醒来,鸦羽似的长睫颤颤,慢慢睁开了眼。

澄净如春水般的杏眸里俱是蒙蒙水意,擡眼便看到了他挺直的鼻梁和深邃漆黑的眼。

只是云泠不知道为何,入了梦魇,此时也算不得清醒。浑身更是无力,很快柔弱无骨地趴在了他肩头。

她很虚弱,亦不清醒,迷迷糊糊的还以为她在原来的世界。

忍不住地就想更贴近他,鼻子拱了拱,将脸埋进了他颈窝,整个人都要贴在他身上。

他不能对她这样冷漠。

她炙热的呼吸落在脖子上,瓮声瓮气轻软地喊他夫君。

就像是毛茸茸的爪子挠在胸口一样。

她生病了,很虚弱。谢珏坐了一会儿,脸上没什么表情,任由她贴过来没有推开,只是拉着她调整了位置,让她靠在自己肩上,露出脸来。

然后才将一旁的药碗拿过来,勺子举到云泠嘴边,“把药喝了。”

虽然还不清醒,但云泠也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这张蘌医开的药太苦了,而她这个病,喝了药也是无用,何必多受罪呢。

她闭着嘴不肯张开,谢珏不是那等会哄人之人,没了耐心,将勺子抵到她唇边欲给她灌下去。

云泠闭着眼,挣扎着偏过头,那勺子里的药便洒了出来,一滴也没有喝下去,全掉到了被子上。

勺子空了。

谢珏望着她紧闭的双眼,药洒了也没有多生气,脸上的神色一直很淡。

过了好一会儿,将手里的勺子随意丢开,端起药喝了一口,捏住她的两颊,然后低下头,贴上她柔软的唇瓣,将药一口一口渡了进去。

云泠即便想挣扎,想吐出来也做不到。只能被强行逼着喝了下去。

一碗药,就这么慢慢被喂完。

云泠嘴里全是苦涩的味道,将药全部咽下,却搂着他的脖子不让他离开。

太苦了,就想要安慰。

仰起脸像在找寻什么一样摸索到他的唇,然后慢慢亲了上去。

唇瓣相接,她的唇柔软而湿濡,咬着他的下唇,舌尖便探了进来……

这与简单的喂药完全不一样。

谢珏眼睫颤了一颤,感受到口中软嫩的触感。

越交缠,越罪孽。

越,失控。

下颚绷成一条直线,闭了闭眼,谢珏顺着她的力道低下头回吻。唇舌相缠,吻得愈深,愈重。

一手抱着她的肩背,一手抚在她脸颊,动情之下吻了许久,谢珏才慢慢从她口中退出来,却没离开,而是留恋地轻轻地吮了吮她微肿的唇瓣。

口中还有残留的药味。

他和她的第一个吻,是甜蜜的,亦是苦涩的。

她还趴在他怀里,大概是虚弱,很快又睡了过去。

谢珏将她放躺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站起身转头离开。

——

绿衣绿水受命进来照看太子妃,芙蓉帐落下,轻微撩开后发现太子妃唇瓣红红的,还有些异样的肿。而装着药的药碗已经空了,看上去太子已经将药喂给了太子妃。

两个丫鬟便退到屏风外安静地守着。

……

云泠睡了不知道多久,再睁开眼,外面天色已经蒙蒙亮。

她竟然睡了这么久,快六个时辰了吧。

揉了揉因睡得太久而酸痛的眉眼,头上那股由里向外四散的像针扎一般密密麻麻的疼痛已经消散了。

昨天的头疼来得莫名,云泠闭上眼缓了缓神。

安静的寝殿内,脑海里回想着昨天的事,再次被一道冰冷生硬的声音惊醒。

睁开眼,是绿衣绿水匆匆走进来。

“太子妃,您终于醒了?”绿水问道,“可还头疼?需不需要奴婢请张蘌医前来?”

云泠摇头阻止,“不必了,我已经好了。”

“看来张蘌医的药有奇效。”绿衣高兴地道,“多亏殿下昨天给您喂药了。”

“殿下昨夜来了?”云泠倒是一点印象都没了,不知他还来过。

绿衣道,“是的。应该是听到您病了,过来看您。昨天的药还是殿下亲自端进去喂您喝下的呢。”

想到此处,两个丫鬟就觉得高兴。

看来太子殿下还是很关心太子妃的,否则怎么会亲自给太子妃喂药呢。

怪不得太子妃告诉公主不必担心,看来太子妃心里是早有主意的。

云泠揉了揉脑袋,示意两个丫鬟先退下。

他不是对她一直很疏离冷漠,昨天……怎么会亲自来喂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