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童声散发着不符年纪的深邃。
“怪物无法拥有人心。”
“我哭不出来啊…”
“我的血是冷的。”
已经分不清冰冷还是炽热,男孩的语调平静,却是深刻进了骨子里。
“呵。”
“呵哈。”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男孩后退几步,爆发出了一阵疯狂的大笑。
他捂着肚子,虽然戴着面具看不清脸,但从眸中那股恐怖的疯狂来看,他的表情一定扭曲至极。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孩笑得癫狂,肩膀不住地颤抖着,忽然,他像是笑得腿软,“咚”地一声跪倒在地。
但他依旧捂着肚子,笑得肆意又放纵,身体弯折得几乎贴近地面。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笑声渐渐低了下去,愈发轻微,却透出丝丝诡异之感。
那笑声如同一条细线,在空气中蜿蜒游走,骤然间,余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生生掐断。
“我不爱你…”
一句低沉的声音从男孩口中发出,却轻到无法清晰。
“我不爱你!”
“我不爱你!”
“干嘛要爱我啊!”
接连三句强烈的大喊,带着一股声嘶力竭的疯狂。
“干嘛要承受爱我的诅咒…”
“干嘛要痛苦的承受我的吞噬,我的蹂躏…”
声音里裹挟着一丝凄凉,异色瞳眸中满是真挚,却又隐隐透着几分不解。
“我是你的唯一,可你是我的蝼蚁啊…”
“我们的时光永垂不朽,你永恒的爱我,我永恒的不爱你。”
面具下的瞳眸微缩,隐隐有些颤动。
“求你了!”
“求你了!”
“求你了!”
突然,男孩猛地弯下腰,右手如失控般疯狂击打着地面,一下又一下,力道沉重而凌乱,仿佛要将所有的癫狂都倾泻在这片冰冷的水泥上。
“我哀求你,我在哀求你啊…”
片刻之后,男孩捶打地面的动作渐渐停歇,他将双臂撑在地面,脑袋深深埋进臂弯之中,肩膀依然微微颤抖着。
“求你了…求你了…”
“我都苦苦哀求你了啊…”
忽的,男孩直起上身,双手自然垂落在身体两侧,眸中一片寂静,如同深邃的星辰。
“可我没有真心…”
一声凄凉唤起,眸中没有丝毫回避,真挚而坦然。
“至巅是永恒的至巅,抱歉,乞求只是演绎,只是游戏,只是乐趣…”
男孩的声音平静无波,眸色未变,却深邃难测。
那双异瞳闪烁着令人无法移开视线的光芒,坦然中透着灼热,疯狂里又裹挟着寂寥,仿佛盛满了整个世界的矛盾与秘密。
“哈哈,求你了,别爱我啊…”
忽然间,男孩染上了一抹笑意,竟带着一丝挑逗,活泼,又纯粹到无暇。
男孩缓缓起身,带着些晃荡的站立,磕绊的向边缘迈步。
就在即将抵达边缘的那一瞬,男孩的双膝骤然一软,重重跪倒在地,双手撑住地面。
“冰冷地逮捕我吧…”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坦然。
“我宁愿遭受你的殴打。”
稚嫩的童声中,透出王的淡漠与决绝。
剩下的短短距离,他用手掌和膝盖一点点向前挪动,像极了初学爬行的婴儿。
那双幼小的手执拗而坚定地一次次抬起,落下,拖拽着瘦小的身躯,缓缓朝天台边缘移去。
幼小的身影在空旷的天台上显得格外孤独,每一步都仿佛刻进了骨髓般,透着无法撼动的傲然。
“宝贝,不要供奉我,虽然只是演绎,但尽情的殴打我,冲我发泄吧。”
行至边缘,男孩直视天台之外,望着眼前那繁华的璀璨,眸中泛起轻松的笑意。
“我就是如此杂乱,如此荒诞,因为我是怪物,我是至巅啊!”
骤然间,男孩挺身而起,左手轻覆胸口,右臂张扬展开,声音如雷霆般炸响。
那双异色瞳眸再度被癫狂吞噬,仿佛深陷混沌的漩涡。
他的动作狂妄而嚣张,带着不可一世的气焰,硬生生将四周的空气压迫得几近凝滞。
这一刻,他身上的,是独属于王的疯狂,王的扭曲,王的肆意。
“呵哈,我真可笑。”
“你也是。”
忽然,喜怒无常的王座收起了癫狂,转而发出了一声嗤笑。
“我就是如此的清晰混浊。”
王座将右手置于心口,目光坚定而愉悦,隐隐泛着被隐逸起来的疯狂。
“宝贝,我是至巅,是怪物,是你唯一的爱,你是被局限囚禁的可悲,抱歉,你并不是蝼蚁,你是不完整的,是残缺的…同类。”
王收起动作,眸中罕见的流露出了一丝温柔,淡淡的忧伤,淡淡的笑意,不知孰真孰假。
“抱歉,我只是个幻境。”
“亲爱的,让我们继续演绎吧,虚与实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