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不立,大晋只要挺过了这次难关,便可真正的大一统,不会再有诸侯割裂的局面。”
楚赫放下手中的茶杯,脸上满是欣慰。
“弦儿果真没让我失望。”
“朕没能驯服的烈马,他轻而易举的便驯服了。”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老了,就该服老,儿孙自有儿孙福。”
楚赫挣扎起身,此刻的他已经是真正的风烛残年。
“云儿呢,他.......怎样了?”
提到楚云,楚赫的声音有些颤抖。
褪去了君王的身份,他还有一个父亲的绝色。
手心手背都是肉,亲眼看着其长大,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
“大殿下他.......”
说到这里,仆人停顿了一下。
“他死了。”
“被谢巩亲自用天子剑斩下了头颅。”
楚赫此时已经泪流满面,斩在楚云头上的那一剑,不是谢巩斩的,而是他斩杀的。
是他一手将儿子逼上死路。
“云儿,希望你莫怪爹,为大晋江山,爹只能这么做了。”
“哎,怎么可能不怨爹呢,你想怨就怨吧,爹活该被你怨。”
“活该,活该。”
楚赫缓缓靠在摇椅上,念着活该,闭上了一只眼,另一只则是瞪的溜圆。
只是那眼中的生机正在一点点消失。
闭上眼睛的眼角有一颗浑浊的泪水滑落。
这位英明了一世的帝王,假死于宫中,真死于小院。
送他的只有一位老仆人。
“老奴恭送陛下升天。”
老仆人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他知道楚赫完全是强撑着一口气,等着楚弦平定谢巩。
而今所愿已成,没了执念,咽下一口气,便安然离世。
一代君王,就这般悄无声息的死在了小院深巷小院之中。
面前本该跪满群臣,却只是跪了一个老仆人。
于天下来说,楚赫死而无憾,闭一只眼。
于小家来说,楚赫死不瞑目,睁一只眼。
自古乱世,家国两难全,寻常人尚且无法,何况身为一国之君的他。
他虽得位不正,但是自他登上皇位之后,诸侯林立的大晋日趋安稳,大大小小十余个藩王皆是安分守已,不敢造次。
直到他的病重将死的消息走漏之后,各大藩王方才蠢蠢欲动。
至少他在位之时,大晋百姓免去了兵戈之祸,不用像中域那般,随时身在水深火热之中。
班师回朝的路上,张让心中一番琢磨之后,许多疑问忽然有答案。
能够成为首辅,断然不是泛泛之辈,会糊涂一时,但绝对不会一直糊涂。
回到皇宫后,楚弦单独召见了他。
“张大人,有什么想问的,一并问了吧,无需憋在心中。”
“国难当头,朕希望你我君臣能同心同德,不要有何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