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好演员,就得戏里戏外都演的好。
从这个角度来看,张远就是为顶级“演员”。
他现在要表演的,就是位心狠手辣,如饕餮般能够轻易吞噬他人希望和一切侥幸心理的怪物。
从孙先生的视角来看,他演的极好。
好到不像是在演。
因为演戏这事,不是到了片场,喊开始后才真的开始。
而是有前期准备的。
就像剧组拍戏,得提前熟读剧本,背诵台词,琢磨人物,书写传,体验职业,培养技能,融入情感。
张远在来夏威夷前就早早做好了准备。
就比如提前给他打的那个电话。
明确告诉了对方,自己有一些“特殊能力”。
本来,孙先生以为他在唬人,是完全不信的。
你在大陆和宝岛,可能有些能量,但海外……
呐,现在你见到啦!
此时被按着头,姓孙这货才回忆起张远给他打来的电话。
便更深信不疑了。
相信对方有能力轻易弄死自己。
经典电视剧《是,首相》中,内阁秘书汉弗莱告诉首相吉姆·哈克。
“我们的国防宗旨是什么?”
“保卫不列颠?”
“不,是让人相信不列颠受到了保护。”
“让什么人相信,毛子?”
“不,是让不列颠的百姓相信他们受到了保护,毛子知道我们没能力保护自己。”
讽刺了不列颠愈发衰弱的军事能力,日不帝国既没有日不过,也不帝国了。
但也很真实的告诉观众一个道理。
很多时候做事的重点在于让人相信,而非你真的能做到。
金融市场,西方选举制度都是这套底层逻辑。
就像现在,重要的是,对方信了。
信了他有能力轻易弄死自己,还能很轻松的让他们家的公司陷入严重的法律困境。
他会不会做,有没有能力做,已经不重要了。
“你……是怎么拿到这些资料的?”这位二世祖瞪大眼睛,颤抖着嗓音发问。
“我做事有必要告诉你吗?”
张远让梅根·埃里森还了个人情,这是不可持续的。
孙家只要自己把税务问题解决,他的这堆筹码就不存在了。
可对方不知道他会不会给自己解决的时间。
再来,对方也不会和不愿意解决。
刀不架在脖子上,上吊没有挂在喉咙前,都是接着奏乐,接着舞。
张远并未冷眼,而是做饶有兴致状,好似一只在玩弄已经伤了大腿的老鼠的狸花猫一般。
这种样子使对方更害怕。
未知是恐惧的来源之一。
现在张远留给他的就是未知。
如何找上门,如何搞到他们家的资料,都是未知。
未知,就会幻想。
幻想这不是他的上限,他还能做出更多让他们家分崩离析的操作。
情绪便由之前的毫不在意,甚至敢通过媒体威胁他,瞬间滑向了天平另一端。
如今冷汗直冒,抖如筛糠。
“别不话啊。”
“你之前还挺能的。”
“尤其是和记者聊天。”张远直勾勾的看向他。
孙志浩:……
“你想要怎么样……不是,我对之前的事情非常抱歉。”
“我不是故意的,是我妈告诉我,让我这么做的。”
“对,是她逼我的!”
张远听到这话,嫌弃的不行。
还拿亲妈出来当挡箭牌。
这不纯纯废物嘛。
一点血性都没有。
也好,越是这样的越好弄。
“你妈也是你们一家人。”
“联合起来欺负自己老婆孩子,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恶劣的事。”
“所以,你做好觉悟的了吗!”
他猛的抬高嗓门。
这一吓唬,就听到“咕咚”一声。
是双膝及地,砸在实木地板上的动静。
这货直接跪了。
甚至若没有保镳拉着,他都能上来抱自己大腿。
还很没操行的大哭了起来。
人一哭,就要实话。
这位立马撂了实话。
“我只是想问静雯要些钱。”
“我生不出孩子,她却怀孕了。”
“我们家里都觉得她是在外边坏了野种,来骗我们家钱。”
“我不要了,孩子也不要了。”
“只要你放过我!”
前据而后恭,思之令人发笑。
张远看着他现在如条死狗。
又想起王可欠了那么多钱,自己却只知道发疯,还得老婆来还。
这就帮货都能美人在怀,儿孙满堂。
果然没有天理。
“你不用客气。”
“钱是要给的,要用来交换抚养权。”
“不要,不要,不要……”这位连连摇头。
“媒体前,你也是要去的。”
“没有,我不敢了……”
“嘘嘘嘘,不要紧张,我的都是实话。”
对方以为他在嘲讽,在戏弄自己,在“磨刀”。
“帮孙先生坐好。”
一声令下,俩保镖就给他按回了沙发上。
“接下来,我让你选。”
张远指向桌上的绳子,宣纸等物件,另一只手指向自己。
“那些东西,或者听我的话,你选一样。”
“听你,都听你的!”
“很好。”张远很欣慰的点了点头:“要不要经过你老妈同意?”
“不用,我能了算。”
张远露出了一个鲁玉同款的“真的吗,我不信”表情。
对方吹牛逼也没关系,本来他也不信这货。
否则就不用找甲骨文要他们家的公司资料了。
这些资料不是用来对付他的,是用来让他父母低头的。
纨绔子弟只考虑自己耍的开心,真当家的父母则会考虑自己家辛苦建立的产业,要不要毁在儿子离婚这件事上。
“好吧,我信你。”张远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那么接下来是我想要的……”
几时后,张远带着孩子和阿姨,离开了这位的高级公寓。
他又不会带孩子,还得让阿姨跟着。
又把贾老师喊到檀香山来,亲自借走女儿。
人一到,孩子也喊妈妈,曾经的赵敏泪如雨下。
虽然为人父母都有不做人的货,但当母亲的一般都比当爹的更疼孩子。
毕竟是自己怀胎十月所生。
而且孩子冠夫姓氏,看着好像女方吃亏。
不少女人也是这么喊的。
但这事有一个要点,就是冠夫姓,是提高男性对孩子责任心的传统手段,尤其实在古代没有基因检测技术的时候。
毕竟女人可以确定孩子是自己的,男人可确定不了。
随自己的姓,好歹名义上是自己的孩子。
而被封为自由民主圣地的不少西方国家,可是连妻子都要随夫姓的。
因此张远关照贾老师,可别起给孩子改名的心思。
大名,外号,都照旧。
“要不我让梧桐妹认你当干爹吧。”
贾老师不知道该如何回报,便提议道。
“可别!”
张远抬手,断然拒绝。
本来就好不好听的,一堆人怀疑我和你以及这孩子有问题。
如今干爹这个词虽然还未彻底污名化,但日后提起来更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