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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 欢喜娃娃(1 / 2)

长生教主与周玄接触不算太多,但就这少有的几次接触来看,他至少摸清楚了周玄的一项特质——办事讲礼。

这份“礼”起来也简单,无非就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就拿“喜山王”来,喜山王自从把“宝”押在了周玄的身上后,虽狐族给予了周玄不少利益,但归根结底,还是周玄“还”回去的利益更多。

在周玄的支持下,狐族有了自己的堂口,这在凡间妖族里,那可是独一份。

喜山王也成了天穹神明级。

现在,连他长生教主、天残僧,想在狐族里找点血食,都会被喜山王严辞拒绝,之所以喜山王有这个底气,凭借的不就是周玄撑腰吗?

当然,这份讲礼,也并不是只对喜山王有效——明江府的画家、乐师,刺青大祖彭升,谁没有受过周玄的恩惠,

就连这戏台上唱戏的元金鹏,就因为姿态摆得低,不也受了六根金条的赏赐?

“面对周上师,姿态摆得低点,总是好的。”

长生教主想着想着,心里的纠结,便没有那么纠结了,等他再想起今日与那李长逊见面时的画面。

以往的李长逊,简直逊爆了,在天穹上,见谁不是装孙子?现在这孙子,也不装孙子来,改装大爷了,见了青羊羽也不怵。

“若是我再犹犹豫豫的,只怕再过些日子,我连见了李长逊都要点头哈腰的,为啥,他有个好主子啊。”

“不就是风柳戏吗?唱呗,唱一出戏,抱上大先生这条未来的苍天巨擘,有什么不好。”

想通了这些,在喜宴里坐不上主桌的长生教主,下定了某种决心……

……

“老喜,今儿个是你们狐门的大喜日子,你们胡门的太爷被领回来了嘛。”

周玄眼神促狭,朝木华看了一眼,带着三分开玩笑的意味,道。

木华对“太爷”这个称呼,很是害羞,低着头,当作没听见。

但是那些狐门的狐狸们,一桌桌的上来敬酒,言必称“太爷”,没办法,木华的辈份太大了——应该翠姐的辈份太大了,是如今为数不多的“胡门云字辈“。

“是大喜的日子。”喜山王对周玄道:“能受大先生、游神司的允许,让我们狐族人进城,便已经让我狐门的人,受宠若惊了。”

“进城算什么?”

周玄端着酒杯,道:“老喜,我最开始就跟你过了,往后狐族可以拥抱文明,进城读书、工作、消遣,都没有问题,

只要你们狐族里的辈,能够化形,能成人形,不惊到百姓,那你们便能进城,该上学上学、该工作工作、该耍就耍,无论是游神司还是府衙,都不能阻拦你们。”

“真的?”喜山王又提起了酒杯,诚惶诚恐的敬了周玄一杯。

周玄饮尽了杯中酒,又在话语里夹杂了七分劝诫,道:“不过,老喜,狐族如今的身份来之不易,有些山里的习性,莫要带到城里来,

什么茹毛饮血、瞧见了什么欢喜的物事、人,便打着主意去抢,抢不过,便伙同族里有神通的狐狸,一起去抢、去杀,这种事情,一定不要出现。”

“当然了,族群那么大,狐心又那么复杂,无论如何约束,总归还是会出些恶性事件,真要闹出了事,你这个当狐王的,也切莫因为是自己族人,便不秉公循法,反而妄自包庇。”

周玄一番话,便只传递了一项主旨——允许你狐族享有明江府的人权,但不允许你们狐族把自己当神族,漠视人间律法,践踏明江府的人权。

喜山王自然是个明事理的,当即便连饮三杯水酒,对周玄斩钉截铁的道,

“大先生所言甚是,所谓一颗老鼠屎,能馊了一锅汤,我往后,一定会更加严苛约束狐族,让他们好生快活便好,莫要为非作歹,若是犯下来歹事,别明江府衙、游神司,光是在我手里,便是罪加一等,从重发。”

“行,老喜,往后,你便安排狐族的进城事宜,繁花似锦的夜明江,也为你们狐族开放,你们不再是山蛮了。”

周玄一番话,讲得喜山王快要下泪来,他数百年里,夜夜冥思苦想的“狐族未来”,不正是这般嘛——

——狐族不再提心吊胆,要去充当那些大堂口的祭品,不用再担心那些大人物的狩猎,享受这世间那些新鲜、有意思的玩意儿。

喜山王越想越是激动,他征询着周玄的意见,问:“大先生,这喜事太大,来得又迅猛,我能否,就趁着现在,跟我那些狐子狐孙们讲明……他们往后,获得了进城的权利?”

“当然可以。”

周玄还等着喜山王宣布喜讯呢,狐族们来的人不少,若是都展笑开颜,那得多少「大喜之情」?

喜山王当即起身,朝着狐族们所在的席位,中气十足的道:“大先生已经发下了话来,繁花似锦的夜明江,从今日起,对我们狐族开放,只要是能化成人形的狐族,便可以来明江府里上学、工作、游逛,

我们狐族,不再是山蛮啦。”

这一番话,使得那些狐族们,一个个激动脸面焕起了红光,高兴得手舞足蹈。

狐族们山中生、山中长大,在表达心情这方面,比起明江人来,要开放得多,

它们不少狐儿,甚至还当众跳起了舞来,感激这来之不易的身份与狐权。

喜庆的气氛顿时感染了其余的宾客,有些明江人,也不再拘束,当即也跟着载歌载舞起来。

周玄瞧得也过瘾,他只觉此情此景,颇为熟悉——不会打歌学打歌,阿哥怎摆你怎摆……

“先收一波喜庆的麦子喽。”

周玄闭目凝神,启动了宿命法则。

一时间,流水席上的欢声笑语、喜笑开颜,这些能感受到却不能触摸到的抽象情绪,在周玄的眼里,都成了实质化的物事。

他将感知力释放了出来,

强大的感知,就像数不清的无形巨手,将那些喜庆的情绪,全部捕获了过来。

而在周玄的面前,则凝出了一个娃娃——喜娃娃。

娃娃眉开眼笑,极是可爱,

在那些喜庆的情绪刚扑打过来时,这个喜娃娃浑身如同石膏一般,灰白色泽,眉眼也并不清晰。

但随着喜庆情绪愈发的浓烈,那喜娃娃的躯壳上,便像镀上了一层金,熠熠生辉。

坐在周玄左手侧的赵无崖,也见到那喜娃娃如同一个金财神似的,手也痒了起来,伸手便去触摸。

结果,他的手刚刚搭上去,便止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嘿嘿嘿,嘿嘿嘿,真是有意思极了。”

赵无崖无端狂笑了起来,把周围的人都吓得不轻,以为这位道爷,忽然就患了大病。

云子良、李长逊更是看得呆住。

李长逊问云子良:“崖子,这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也不知道崖子这病,郎中治得好不。”

“哈哈哈,嘿嘿嘿。”赵无崖笑得快喘不过来气了。

而周玄也收集完了第一波大喜之情,他慌忙把赵无崖的手打开,再将金娃娃扔到秘境里去。

但赵无崖还在狂笑,止都止不住,这要再笑下去,怕真要笑死在流水席上。

周玄喊过来白鹿方士:“老白鹿,这下咋整?”

白鹿方士正忙着吃喝,听了周玄喊,一手抓着猪蹄膀,一边问清楚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后,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好几圈,才想起了一个主意,道,

“大先生,无崖老弟吧,这是受了喜,按照人间七情六欲里的克制之法,恐克喜,有没有什么让崖老弟恐惧的事情,只要让他想起来,他就没有那么欢喜了,这疯病自然也就好了。”

这算是给周玄出了一个难题。

赵无崖这子,平日里没心没肺的,周玄还真想不起来他怕什么。

“崖子怕什么呢?老云揍他,他都不带怕的。”周玄想起赵无崖这子,特别扛揍。

但知徒莫如师,

云子良幽幽的了一句:“崖子,你裤子已经被人扒了,你养的大黑驴,要过来日你了。”

“嘿嘿……额……胡,我的驴儿,日天日地,那也不能日我。”

赵无崖饶是这般,但他还是止住了笑,他是真怕大黑驴发了狂性,给他摁住了,办大事。

“你原来怕这个?”

周玄也是开了眼了。

云子良一旁道:“我们寻龙一脉,最讲体面,既然讲体面,那很怕丢人的,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比被自己驴儿日了更丢脸的?”

周玄给云子良竖起了大拇指,要坏,还是老云坏。

“吃菜、喝酒,别聊那些有的没的。”赵无崖端着酒杯,脸面上有些臊红,他也觉得自己刚才过于失态了。

周玄则问道:“别急着喝酒,你看,刚才,你摸了我的喜娃娃,想起了什么?”

“没想起啥,真没想起啥。”赵无崖低头吃菜,要糊弄过关。

云子良却当即大喝,道:“问你你就,你不,我替你,你刚才的想法,师祖我瞧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