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7章 成功签约(1 / 2)

显然,宋大使与麦克米伦出版社的总编交情不浅。

顾从卿在会客室说明来意后,没等太久,就被秘书引着走进了总编办公室。

他双手将宋大使写的引荐信递过去,然后在办公桌旁的椅子上坐下,安静地等待。

总编接过信,指尖捻着信纸边缘,仔细读了起来,办公室里一时只有纸张翻动的轻响。

片刻后,总编放下信纸,目光落在顾从卿身上,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兴趣。

“我知道,贵国的朋友向来谦逊,从不轻易夸海口。”

他语气平和,带着几分笃定,“所以我很相信这封信里对你作品的评价,更何况,宋大使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

他微微前倾身体,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好了,小伙子,要是你愿意,就把你的作品拿出来吧。”

顾从卿心里一喜,连忙从随身的皮包里取出手稿,双手捧着递了过去,语气里带着几分诚恳:“这是我一次新鲜的尝试,为了它,我花了不少时间在伦敦的街头巷尾采风观察,记录下一些见闻与思考。

恳请您给出最真实的评价。”

总编接过厚厚的手稿,指尖在封面上轻轻敲了敲,眼里的期待又浓了几分。

总编没有立刻翻开,而是先看了看封面的“血字的研究”,又瞥了眼作者名“阿瑟·古德”,挑了挑眉:“笔名?”

“是。”顾从卿点头,“我想让故事先说话,无关作者是谁。”

总编这才翻开手稿,手指捻着纸页的动作很慢,起初只是漫不经心地扫过,可越往后翻,眉头蹙得越紧,连呼吸都放轻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窗外的阳光移过桌面,在稿纸上投下的光斑慢慢挪动,像在跟着故事里的脚步前行。

顾从卿坐在对面,能看到总编读到福尔摩斯初见华生那段时,指尖在“从一块怀表推断生平”的段落上顿了顿。

看到描写凶案现场“RACHE”字样时,总编的喉结动了动,像是在低声重复那个词。

不知过了多久,总编忽然“啪”地合上手稿,抬眼看向顾从卿,眼里的审视早已变成了兴奋,甚至带着点难以置信。

“这故事……”他指了指手稿,又指了指窗外,“你确定你不是在伦敦住了三十年的老住户?”

顾从卿松了口气,嘴角忍不住扬起:“我只是花了三个月,把伦敦的每条街都当成活的书本去读。

那些墙角的苔藓,酒馆里的烟味,甚至是马车经过时铃铛的声调,都藏着故事的影子。”

“不只是影子。”总编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踱了两步,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你写出了伦敦的骨头——那种潮湿里藏着的尖锐,体面下裹着的隐秘。

福尔摩斯这个角色……”他猛地停在窗前,回头道,“他像从雾里走出来的,带着刀一样的冷静,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跟着他走。”

他忽然走到顾从卿面前,将手稿推过去:“小伙子,这不是‘新鲜尝试’,这是颗炸弹。”

他指了指最后一页,“结局的反转太漂亮了,我敢打赌,伦敦的读者会为这个侦探疯狂。”

顾从卿看着对方发亮的眼睛,心里那块悬了许久的石头终于落地。

“您愿意……”

“愿意!”总编立刻打断他,抓起桌上的电话,“我现在就叫编辑过来,我们得谈谈出版细节!

封面要用暗金色,标题烫金,就印上‘伦敦从未有过这样的侦探’——相信我,这书会卖疯的!”

电话接通的瞬间,总编又回头看向顾从卿,压低声音却难掩兴奋:“宋大使说得对,你非常懂伦敦的心跳。

这故事,是你给雾都的一份惊喜。”

顾从卿望着窗外飘起的细雾,忽然觉得,自己不仅把福尔摩斯带到了这个时空,更让两个国家的气息,在字里行间悄悄融在了一起。

就像此刻办公室里的阳光,既照着他带来的手稿,也映着总编眼里的热切。

总编将手稿紧紧攥在手里,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从业二十余年,从维多利亚时代的哥特式悬疑读到近年兴起的硬汉派侦探,自认为早已对各类诡计套路熟稔于心。

可《血字的研究》里那种冷静到近乎残酷的逻辑推演,却像一把精准的解剖刀,剖开了所有故弄玄虚的外壳,直抵人心最隐秘的褶皱。

“你知道吗?”他忽然走到书架前,指尖划过一排烫金书脊,“这些年的侦探小说,要么沉迷于密室机关的精巧,要么执着于凶手动机的猎奇,却忘了侦探最该有的东西——让读者相信‘他能找到真相’的底气。”

他回头看向顾从卿,目光亮得惊人:“福尔摩斯不一样。

他叼着烟斗站在凶案现场的样子,就像站在解剖台前的医生,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弯腰,都透着‘一切尽在掌握’的笃定。

这种笃定,不是凭空来的,是从烟灰的颜色、脚印的深浅、甚至是死者袖口的磨损里一点点攒出来的——这才是侦探小说该有的骨架。”

窗外的雾渐渐浓了,将街景晕成一片模糊的暖黄。

总编忽然想起十年前,他刚入行时,曾为一本畅销侦探小说写过书评,那时他说“好的侦探故事,要让读者在合上书时,觉得自己也跟着侦探走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