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陈氏流放的人,心思各异,而真正还惦记着陈相的人,日子不太好过。
“陈勇,就是对陈相心怀怨恨的陈氏族人之一。”
方南枝猛然抬头。
陈勇就是写了血书,说陈氏一族冤枉,陈相冤枉的人。
可他……
“枝枝,并非所有陈氏的人,都是你的亲人。”
清衍提醒的很直白。
“我知道了。”
方南枝握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都有些泛白了。
两人一时间沉默下来。
船舱外,雨水还在淅淅沥沥。
而周老和邓先生一盘棋局还没结束,两人沉默对弈,对徒弟和太子的话,好像全然没听见一样。
突然,起风了,船身略微晃动了下,又平静下来。
方南枝突然开口:“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清衍回望她。
方南枝看着他,一下就笑了。
“没什么。”
有些事,好像没必要说出口了。
信任,就在彼此的心底。
说来也巧,蒙蒙细雨一下就停了。
周老捋了捋胡须,落在最后一子。
“看来这局是老夫赢了。”
“没想到周老您不仅医术高超,棋艺也不差,是邓某人托大了。”
邓先生很客气。
“哈哈,老夫哪有什么棋艺,多亏了邓先生手下留情啊。”
周老冲着他挤眉弄眼。
他这话可不是客气的,是实话实说。
突然间,两位先生一通笑的畅快。
方南枝疑惑的扭头去看,觉得两位先生奇奇怪怪的,下棋有这么开心吗?
今早,太子邀方南枝游湖,周老听说了,非要跟着来,还派人给邓先生传话。
于是邓先生也来了。
只是两位先生对游湖也不怎么感兴趣,好像就为了下棋来的。
清衍也看向两位先生,知道他们是来看着枝枝的。
“孤那里有一套白玉棋,周老和邓先生都喜欢下棋,不如就送给二位。”
不等周老回来,邓先生挑眉:“通透无瑕的白玉?”
“是,入手温润,棋可养人,正好配先生。”清衍在他们面前,姿态很谦逊。
“邓某可当不起太子的先生。”邓先生道,只是他却没拒绝那白玉棋。
“孤与枝枝是至交,她的长辈,自然也是我的。”
清衍很平和。
邓先生面上不显,内心却吃惊不小。
以前他也见过太子的,当时的印象是孤僻、高傲、冷淡、好似不是活人。
现在却完全不同了。
周老见怪不怪,摸着胡须:“白玉棋虽好,不过老夫年纪大了,更想要躺躺那白玉枕。”
“您需要,孤派人给送到周府就是。”
清衍的语气又多了两分亲近。
角落里,清闵沉默是金。
方姑娘一个人“打劫”太子不够,这是还带了两位先生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