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带下去关押的时候,商远州给了那侍卫一百两银票,请他找个机会给陶皇后带句话,侍卫拿了银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便带着银票去找了皇后身边的常泰公公。
常泰一听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只能带着银票又找了皇后娘娘。
“所有收购的药材都送给本宫?他这么舍得?”陶顔言疑惑道:“这些药材可都是他高价收来的,就求本宫找太后说情,保他留在大周不再被带回去?”
常泰点点头:“来送信的侍卫是这么说的。那商先生想花钱免灾。”
陶顔言沉思片刻,将银票还给常泰:“给那侍卫吧,就说本宫能把话带到,可太后会如何处置,本宫无法保证。”
常泰拿着银票领命下去回复。陶顔言想了想,还是动身去了一趟长春宫。
勤政殿发生的事,太后已经知道了,她面上无波无澜,并没有询问后事。
听闻皇后过来,她眉头一挑,让人请人进来。
“参见太后。臣妾这时候过来,是回禀白日勤政殿的事。那康宁长公主晕厥,后得太医诊治,无性命之忧,不过中风了需要好生医治,人已经送回驿馆了,刘太医也跟去了。长公主中风是因为长期服用商先生提供的药丸,中了慢性毒药,商先生被抓,暂时关押在宫里的慎刑司,他托人来传话,希望太后能出面保他一命,不要让夏国二皇子将他带回去。”陶顔言看了一眼太后:“臣妾想着,这商先生毕竟是太后的故人,便过来回禀一声,请太后示下。”
太后望着窗外的晚霞,沉思许久。
陶顔言也没催,就这么陪着。
“年轻之时,他明明也不是那么钻营的人。”
太后的思绪仿佛被拉回了很久之前,声音淡淡道:“那时候,我才十六岁,被家里定下婚约,见他眼神真诚,倒确实是心生好感。”
陶顔言看了一眼太后的神色,并无波澜。
“后来,我在花灯节上偶遇大周太子,太子死缠烂打,最后逼着舒家退了婚,退婚的第二日,宫里就下了旨,聘我为太子妃。这一晃都三十年过去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青春一去不复返,陶顔言的目光从太后身上挪开,也看向窗外的晚霞。
“你也许会觉得本宫是个无情之人,不过没关系。他自从与本宫退婚起,其实跟本宫就再无关系了。一个无关之人,本宫犯不着为他说情。更何况,他所做之事,是他利欲熏心,咎由自取。”
陶顔言听到这里,已经明白太后的意思,那就是置身事外,不管那商远州了。
“更何况,当日大周与夏国两军对峙,他不是还扬言要抖落与本宫的过往,动摇大周军心么?此等毫无格局之人,不值得本宫救他。”
陶顔言点头:“是,臣妾知道该怎么做了,臣妾告退。”
太后目送陶顔言出去,微微叹了一口气。
秦公公在一旁小心伺候着,不敢高声说话。
“你说当年舒家怎么那么眼瞎,给哀家定了商家这门烂亲事?这人实在配不上哀家!”
秦公公大气都不敢出,他也不敢跟着吐槽太后娘家啊?只好笑笑道:“幸好月老的红线牵得牢,把太后和先皇牢牢绑住,否则大周就要失去一代贤后了!”
太后挑眉看他一眼:“啧啧啧,这拍马屁的本事倒是日益精进,倒是难为你了,还能想到这么说。”
秦公公呵呵呵笑着,太后也被他逗得笑起来。
“罢了,原先哀家还觉得跟先皇纠缠出一段孽缘,这一对比,至少先皇还算顶天立地,没有苛待哀家。”
正宫皇后之位,儿子登基为帝,风光一世,也就暂时不提他宠爱丽太妃,给自己气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