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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5章 斗志重燃(2 / 2)

小人愿为前导,助大军破城,只求将军赐些良药,救我孩儿性命。”

李溟闻言,眼中精光乍现。

这拉巴德城依山而建,易守难攻,若强攻虽能取胜,必损兵折将。而开伯尔山口近在咫尺,若能速取此城,便可扼住这咽喉要道。

虽觉二人来历可疑,但破城事大,纵有蹊跷,以天灾军之威也不足为惧。至于二人身份,日后自可慢慢查证。

“好!”李溟当即拍案,“若你所言不虚,莫说药材,便是金银盘缠也少不了你的。但若有半句虚言……”她语音转冷,“我天灾军的刀锋,可认不得什么真主假主。”

说罢,转身吩咐亲兵:“带他二人往偏帐歇息,速传军医前来。”

目光掠过阿尔斯兰时,见他蜷缩着身子咳个不停,那病骨支离的模样实在不似能兴风作浪之人,不由微微蹙眉。

李溟平生最看不惯没志气的男子,见这男子这般模样,便随手取过案上粗陶碗,径自递到阿尔斯兰面前:“咖啡,一可神醒脑,二可提振志气,堂堂七尺男儿病弱至此,岂不叫人笑话?”

阿尔斯兰一时怔住。

他征战西方多年,从未见过这般女子:白发如雪,容貌绝世,言辞虽利,眸光却清如溪水。

此刻阳光正透过帐隙,在李溟发间流转生辉,恍然间竟教他忘却了两界山上的血雨腥风、坠崖时的彻骨之痛,只余这双明眸与满室咖啡香。

阿尔斯兰茫然伸手接过陶碗,唇瓣微动欲言,却化作一阵急咳。

李溟见他这般痴态,不禁摇头轻笑,银甲旋出一道流光,身影已出得营帐。

“傻小子,还不回神?”阿老瓦丁轻拍他肩头,捻须笑道,“你且看这天地之大,竟有这般奇女子。大好山河在前,红颜英姿在侧,岂容你继续消沉?”

阿尔斯兰恍然惊醒,低头看那陶碗中黑褐汤汁浮着细沫。

迟疑轻啜一口,初时只觉苦涩刺舌,未料片刻后竟有甘醇自喉间涌起,暖流顺着经脉游走,连日来的寒意竟被驱散三分,连胸口的箭伤也似轻减了些。

“此物当真奇妙……”

“此乃大华传来的咖啡,有提神醒脑之效。”阿老瓦丁目送李溟远去方向,意味深长道,“这位女将军慧眼如炬,英气逼人,必是大华朝廷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阿尔斯兰默然不语,只将碗中余沥饮尽。

这先苦后甘的滋味,恰似他绝处逢生的境遇。原本以为此生再无光明,岂料绝境中竟遇这般人物。摩挲着粗陶碗沿,心底那簇将熄的火苗,竟又隐隐燃起。

不多时军医前来诊脉疗伤,开了方子。

阿老瓦丁借取药之机,与守营军士闲谈,三言两语间已将对军营布置摸清七八,心中越发有了底。

是夜三更,月隐星稀。

李溟亲率三千精兵,由阿老瓦丁引路,悄无声息绕至拉巴德后山。

但见怪石嶙峋,荆棘密布,若非熟识路径,断难前行。

阿老瓦丁指着一处乱石堆低声道:“入口便在此处,石板之上压有假山,需得数人合力方能开启。”

李溟当即令四名彪形大汉上前,发力挪开那数百斤的假山石,果然现出青石板。

掀开石板,一股霉湿之气扑面而来,露出黑黝黝的洞口。

“点火!”李溟令下,数十支火把齐明,将地道照得通亮。

见此情状,里溟转视阿老瓦丁:“你在前引路。”

阿老瓦丁不敢怠慢,举火当先而入。

这地道宽约三尺,高近一丈,青石铺就,虽湿滑却可通行。想来守将卡维尔特恃险而骄,或是给自己留条后路,竟未将此密道封死。

行约一炷香工夫,前方隐现微光。

阿老瓦丁止步,悄声道:“出口便在废弃库房,守军应当不多。”

李溟凤目含煞,纤手轻挥。身后将士立即刀出鞘、弩上弦,轰天雷亦准备停当,只待雷霆一击。

阿老瓦丁轻推库门,但见两名守军倚墙酣睡,腰刀在月色下泛着寒光。

说时迟那时快,李溟身形如鬼魅般掠出,手中长刀化作银弧一闪而过。

那二人尚未睁眼,已然身首异处,鲜血喷溅墙垣。

“杀!”李溟一声清叱,三千精锐如猛虎出柙,直扑城防要地。

神臂弩破空之声骤起,箭雨遮天蔽月,城头守军尚在梦中便已咽喉中箭,连哀嚎都未能发出。

“敌袭!敌袭!”终于有人惊觉,却为时已晚。

天灾军团将士已杀上城头,神臂弩对寻常弓箭本占尽优势,更有轰天雷不时炸响,碎石横飞,火光冲天,塞尔柱守军顷刻溃不成军。

卡维尔特正在府中宴饮,闻变仓促披甲提刀而出。

刚至长街,便撞见银甲白发的李溟,当即大声怒吼:“妖女安敢犯境!”

李溟更不答话,长刀一振,直取中宫。但见刀光如雪,身法似电,招数精奇狠辣,与那姣好容貌殊不相称。

卡维尔特虽久经战阵,何曾见过这般诡异刀法?

只觉白影飘忽,刀风袭面,竟无还手之隙。

双刀相交,“铛”的一声震响,卡维尔特虎口迸裂,弯刀几欲脱手,心下大骇:这女子好俊的功夫!!

李溟得势不让,刀锋回转直削颈项。

卡维尔特慌忙闪避,却被她一记窝心脚正中胸膛,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石墙上,口喷鲜血。

“绑了!”李溟收刀冷喝,早有军士上前将卡维尔特捆得结结实实。

阿尔斯兰立在库房门前,但见火光映照下,李溟白衣飒飒,在千军万马中往来驰骋。手中长刀化作一道银练,所到之处敌兵尽溃,那英姿直如天女临凡,深深印在他心底。

想起两界山一役损兵折将,自己更险些命丧黄泉,不由胸中热血如沸,暗忖:“想我阿尔斯兰纵横西方十载,岂能就此沉沦?终有一日要重整旗鼓,教世人再见狮牙雄风。”

正思量间,耳畔传来阿老瓦丁带着笑意的声音:“孩子,若再迟疑,只怕要与卡维尔特撞个正着。当年伊斯法罕夜宴,他可是将你我容貌记得真切呀!”

阿尔斯兰抚着胸前伤处,意有所指道:“老师,这咖啡初尝苦涩,回味却甘。”

阿老瓦丁会意,扯着他衣袖转入暗巷:“苦尽甘来,原是天地至理。东大街有家华裔药铺,掌柜的颇讲信义。且先取了药材,寻个僻静处养伤,待风平浪静再图后计。”

阿尔斯兰应了声,目光却不自主投向长街尽头。

但见烽烟渐散,李溟傲立城头指挥若定,月华洒落银发,真真是风华绝代。

阿尔斯兰轻触心口,似还能感受到那碗咖啡的余温,他深吸一口气,悄然立誓:真正的征途,此刻方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