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听完,手腕用力,一点点将昌平的手拽下来。
昌平疯了,她可不能跟着疯。
自家男人已经为了她这个拎不清的妹妹受了这么多坎坷委屈,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折腾,现在还要休夫。
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赵小山是什么人,虽然职位不显,可朝中谁不知道他是皇帝面前的红人老人,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能嫁给赵小山是她昌平的幸运,这种幸运是多少后宫女人都可望不可即的。
自己使劲作,把赵小山往外推,结果出事了还要她哥哥给擦屁股。
还去找宗正寺,多大脸啊还找祖叔公。
她真以为他们兄妹在周氏在朝里很有分量吗?!要是没有赵小山,谁知道你们兄妹俩是谁!
魏氏解放了自己的衣袖后,拍了拍昌平的肩膀,“公主,别说胡话了,现在你不考虑别的,也要想想肚子里的孩子啊,夫妻俩,哪有不吵架的,驸马就算脾气好的了。”
“眼看着再有几个月孩子就要生下来了,不论是男是女,都是驸马的第一个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眼下的这点龌龊就算的了什么,别再较劲了。
大夫本就说你胎相不稳,驸马说让你好好养胎那你就好好养胎,你放心,我回去就和侯爷说这件事,到时候让侯爷和驸马交涉,必不让你受了委屈。”
昌平被关了好几天,心态一度崩溃,此时终于听到了亲人的关心和保证,心里终于不那么惶恐了。
“嫂子,我的好嫂子,呜呜呜,那你千万记得让我哥过来,好好教训赵小山这个混蛋,押着他来给我跪下道歉。”
说完,又低头看看自己隆起的肚子,眼神复杂,“这个孩子,赵小山不会喜欢的,我现在正怀着都得不到他一丝怜惜……”
魏氏眼角跳了跳,“别说傻话,虎毒尚且不食子呢,更何况这是他第一个孩子,不说别的,光说驸马成婚后就你一个女人,这是多少男人都做不到的,咱们女人啊,要知足。
驸马虽然官位不高出身不显,可他到底是男人,你有时候说话也确实难听,咱们女人要学会照顾男人的情绪和面子,不能一味较真。”
之后,魏氏又细细说了一堆,好不容易将昌平的情绪安抚好,又看着她闭上眼睛重新睡去。
确定榻上的昌平重新睡着后,魏氏放下纱帘,从卧室慢慢退了出去。
她走到花厅,将彩兰彩玉叫到面前,严肃问道:“到底怎么回事,驸马从不会如此苛待公主,怎么突然关了公主的禁闭。”
彩玉彩兰知道躲不过,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将这段时间公主府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魏氏的眉头紧拧,当听到昌平说到那句大逆不道的话时捏紧了拳头,脸上怒气上涌。
“从那天开始,驸马就再也没来,也不让公主出门,公主日夜的哭,昨天就要让老赵家断子绝孙。”
“蠢货!”
魏氏再也忍不住情绪,狠狠拍向桌子。
“公主犯蠢,你们也跟着胡闹,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去告诉驸马。”
彩玉觑了觑上首的魏氏,瑟缩着道:“奴婢,奴婢已经派人就告诉了,可驸马还是没有回来,公主知道后哭的更难过了,嘴里一直咒骂驸马,说要休夫,还要杀了驸马。”
魏氏揉了揉眉头,心里堵得很,“你们两个记住了,你们是公主的人,不该说的别说,不该做的别做,好好安抚公主的情绪,别再让她做出什么傻事了听到没?”
两人连连点头,表示听到了。
魏氏也顾不得日头高大,急急忙忙回了自家府邸,并派下人去了宗正寺将兰郡侯叫回来。
等兰郡侯回来听到自家夫人的话,也是两眼一黑差点气的仰过去。
半晌后才哆哆嗦嗦道:“她,昌平她真的那么说了?”
昌平这个狗脑子,这些年在宫里到底怎么过的,编排驸马爷就算了,竟然敢编排陛下,说出那般大逆不道的话,简直蠢笨如猪。
“对,听彩玉说当时屋里屋外都是人,驸马这才发狠,将彩屏她们送走了。”
兰郡侯往后仰去,喃喃道:“昌平,她要害死我啊!”
魏氏急切道:“侯爷,我看公主的架势,那孩子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当务之急是该怎么修复和驸马的关系,看驸马是真的心凉了,甚至连昌平肚中胎儿都不愿顾及了,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我只是她哥哥,我还能替她过日子不成?”
两口子面面相觑俱是无言。
半晌后兰郡侯才幽幽道:“你明天再去一趟公主府,安抚一下昌平的情绪,让她不要胡思乱想,多考虑考虑腹中胎儿,我今晚就去会会驸马,看看他什么意思。”